者的角度,看著蘇曳突飛猛進,一會兒又是揚州大捷,又是兵不血刃取了九江,輕易詐取了南昌,覺得蘇曳詭計多端,奸猾無比。

而現在看來!

這他麼地純粹是一個絕對的理想主義者啊。

之前看他走得容易,現在在他身邊一看,他要走的路,才是最難的。

曾國藩難,他蘇曳比曾國藩要難得多。

因為曾國藩做的事情雖然大,但還沒有像蘇曳這樣,亙古未有,要為國家開闢出來一條完全不一樣的道路。

甚至,讓沈葆楨這個堅決的利己主義者,都受到了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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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之後,胡林翼帶領著江西的文武官員都來了。

三品以上,全部到齊,整整十幾人之多。

甚至幾個重要的知府,也全部到場。

然後在知府衙門,欽差大臣匡源高呼道:“皇上口諭。”

蘇曳道:“臣,恭請聖安。”

欽差大臣匡源朝著北方拱手道:“聖躬安。”

接下來,他用皇帝的口氣。

無比嚴厲地訓斥了蘇曳。

當著江西的十幾名官員,洋洋灑灑上千言。

只有一個核心意思,你蘇曳有今日之成就,固然有你自己的才華和本事,但更多的是朕的器重。

若沒有朕,你的新軍哪裡來?你哪裡來的揚州大捷?你哪裡來的南昌大捷?

結果你蘇曳完全以為是自己的本事,離開京城,離開朕的身邊,就忘乎所以了?

逾制納妾,非法斂財,竄訪各省,不務正業。

讓你做江西巡撫,主要是為了剿滅發逆,忘了?

讓你擴大戰果,繼續征討發逆,結果你一再推脫,說說什麼洋夷會攻打我大清,說什麼你的新軍要拱衛京師,拱衛朕,何其荒謬?

你這是在詛咒朕,詛咒大清嗎?

你這個江西巡撫還想不想做?能不能做?

這個訓斥,蘇曳倒是沒有什麼,反而胡林翼一眾官員,聽得大汗淋漓,心驚膽戰。

接下來,皇帝口諭稍稍放緩了口氣,說蘇曳是年輕人,犯錯難免,秉著治病救人的主旨,朕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

接下來前途如何,看你蘇曳的造化。

看你是否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檢討得是否深刻。

但總之就是這個意思了。

總之,整個聖諭整整兩刻鐘。

按說,面對這種聖諭訓斥,按說蘇曳這個江西巡撫會威嚴掃地的。

但是,下面跪著的江西眾多官員,卻也紛紛為蘇曳喊冤。

倒不是他們敬佩蘇曳做的事業之類,說實在的,他們也迷迷糊糊,不知道蘇曳要做什麼。

可有一點,蘇曳這個江西巡撫不斂財,不找事。

而胡林翼,又是一個八面玲瓏之人。

江西眾多官員幾乎迎來了最好的時光。

比起湖北和湖南,那真是天堂一般的日子啊。

湖北的曾國藩,那就不用說了,皮都要掉幾層。

湖南的駱秉章雖然不怎麼管事,但是當家的左宗棠,那更是眼睛裡面容不得沙子,湖南境內官員,從提督到總兵,從布政使到學政提督,沒有一個不怕的。

蘇曳這個江西巡撫在眾多官員看來,簡直如同父母一般啊。

之前整個江西大半都淪陷了,全部被髮逆控制著,大家不但官位不保,還可能性命不保。

蘇曳大人一來,把九江收復了,把南昌收復了,一舉消滅了發逆幾萬大軍。接著逼迫湘軍南下,消滅了其他的發逆,收復了整個江西。

他坐上江西巡撫之後,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