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用。

乃萱問她:「有心事?」

蓓雲強笑,「老闆不肯添增人手。」

「這是千年老症候,急也無用。」乃萱忽然壓低聲音,「告訴你一宗新聞。」

蓓雲連忙留神。

「拓展部的蓮娜周你是知道的?」

「誰不認識她,」蓓雲低聲答,「神氣活現,耀武揚威。」

「最近可吃癟了。」

「怎麼一回事?」

「丈夫要轉工。」

「轉到哪一家公司?聽說他是位建築師。」

「轉到家中。」

什麼!蓓雲猛地抬起頭來。

「氣得蓮娜人仰馬翻,立時三刻要同他分手。」

蓓雲同蓮娜周不熟,此刻倒有點同病相憐之感。

「蓓雲,你說男人怪不怪,照我的想法,生為男兒,也就樂得輕鬆了,可是一有選擇,他們偏偏就作起怪來,」乃萱搖搖頭,「不可思議。」

蓓雲沉默一會兒,「也許,他們只是想爭取從前得不到的權益。」

乃萱苦笑,「我不知道,我不瞭解,但是如果王日和向我提出同樣的要求,只怕我也要手足無措。」老王是她的合法配偶。

「你會因而離開老王嗎?」

乃萱笑起來,「怎麼可能,他是老式男人,他才不喜歡呆在家裡。」她不願意繼續討論這個可怕的問題。

「萬一呢?」

乃萱不悅,「你怎麼了,我說過是沒有可能的事。」

蓓雲只得噤聲,這是現代女性一大禁忌,再說下去,只怕好友都會翻臉。

這頓午飯吃到此地為止。

下午,年輕的助手曾倩文進來請示一些問題,乖巧伶俐的她看見上司神色有異,行動便特別小心。

果然,過一刻,上級問她:」倩文,你已經有了物件吧?」忽然說起私人問題來。

小姑娘笑笑,「十劃還未有一撇呢,成日吃飯看戲,最好如此拖一輩子。」真是各有各的牢騷。

「最終還是要結婚的吧。」

曾倩文笑,「那當然,是不是同這一個人,就很難講了。」

本來,蓓雲對他人的私隱好奇心有限,但今日,她卻想與人談談私事,散散心。

於是她輕聲問:「婚後你打算扮演什麼角色?」

曾倩文年紀雖輕,卻胸有成竹,「婚後我會全力持家。」

蓓雲一怔,「放棄工作?那多可惜,眼看你就要升級。」

曾倩文攤攤手,「有什麼辦法,我自問沒有能力家庭事業兼顧,與其兩者都做得不湯不水,不如專攻一樣,」她停一停,「況且,我還有個私心。」

蓓雲說:「請坐,願聞其詳。」

曾倩文笑一笑,慢條斯理答:「我如果堅持在家生兒育女,不事生產,對方就逼不得已勤奮工作,還是一百年前的老辦法管用,免得他心血來潮,想做那什麼勞什子的全職父親。」

蓓雲呆住了。

真沒想到新一代如許聰明,以本傷人,一下子杜絕了新男性的非分之想。

「你也怕男人呆在家裡?」

「喔唷,誰不怕,幾千年來都是男主外,女主內,忽然之間潮流轉,女人紛紛往外跑,做個賊死,這倒還罷了,有益助長社會經濟,誰知越來越不對路,男人要學女人呆家裡,那多可怕,叫我們支援他們呢,要命。」

蓓雲苦笑。

曾倩文說下去:「婚前我會同他講清楚一生不得轉演角色,我是老派女人,他若三心兩意,我便與他一刀兩斷。」

嘩,這麼厲害。

「巫小姐,實不相瞞,家母自幼教我:我不對人狠心,人就對我狠心,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