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衛氏下了決心,要娶到洛雲瑛作兒媳婦。

首飾是洛雲瑛想搞的事業,從兒子介紹的前景來看,比書肆賺錢更多,況且書肆生意已發展到頂峰,沒有上升空間,鄒衛氏全力支援鄒天澤,將鄒家的固定房產全部變賣,只留了城外作工坊的那處別院和現在住的宅子,又籌得了三萬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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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天澤一天跑幾趟縣衙,花了不少銀子賄賂下面的差役,總算那些人偷偷放他進去見嚴仕達,不過嚴仕達正煩惱洛雲瑛逃跑了的事,正眼也不看他一眼。

潯陽縣批了,還得上樂州,還要上報廣元,時間上沒法等,這天從縣衙出來後,鄒天澤那雙冰眸寒意森森,棺材板臉陰沉沉的,繃得比以往更緊。

“鄒天澤,誰又得罪你了?”

鄒天澤在衙門外碰上商彥和,他漠然地看了商彥和一眼,扭頭就走。

潯陽四少在楊浦的學堂裡是楊浦的得意門生,但是鄒天澤只與齊修遠交好,其他人都看不對眼,杜飛揚因為他與齊修遠好得穿一條褲子,因而對他也很是敵意。商彥和其實沒得罪過他,不過齊修遠說商彥和心機深沉,少來往為佳,他深覺有理,對商彥和平素都是不搭不理的。倒是商彥和每次見了他與齊修遠,都是熱情有加。

“什麼事煩惱?要不要我幫忙?”商彥和追上來笑問。

鄒天澤搖頭,繼續朝前邁步,不料商彥和摺扇一剌一挑,他手裡申報批照的那份檔案已到了商彥和手中。

“還給我。”鄒天澤霎地變色,伸手去搶。

“就這事你就跑了幾天縣衙啊?跟我來。”

“怎麼樣?下回要搞定嚴仕達,就找我。”商彥和嬌笑著,用扇子託著那份嚴仕達已簽字蓋印的檔案遞回去給鄒天澤。

鄒天澤呆呆地看他,一動也沒有動。

“怎麼?不要了?”

“要。謝了!”

他真蠢,怎麼沒有想到商彥和行事怪唳乖張,亦且武功高強,當時應該讓娘去求商彥和幫忙救洛雲瑛的。

鄒天澤痴痴走著,悲痛自責,恨不得一掌劈死自己。

潯陽的批章下來了,下一步就要上樂州,齊修遠恰好回來,鄒天澤看齊修遠雙眸沉黯,整個人憔悴不堪,怕他想不開,要拉著他一起上樂州。

“我沒事,你自個去吧,我還要去作坊那邊看著首飾加工。”齊修遠微笑著安慰他。

“少爺,我看你還是拉著齊公子一起去吧,他多少能聽你勸,這出去幾天,每天只吃一點點飯菜,再這樣下去,身體也完了。”鄒平悄悄跟鄒天澤道,因為他認識沈思意,這次出發是

他陪著齊修遠出去的。

鄒天澤硬拖著齊修遠一起上了樂州。與潯陽相反,樂州府的批文很容易辦了下來,樂州知府靳海甚至還探問了剛過去的洛氏假金首飾案。

“這件案子,人證物證確鑿,按理沒有什麼可懷疑的,可本官複審之時,總覺得不妥,因為證據太充足了,一不用調查,二不用取證,一下子所有證物就齊備了,倒像是另有隱情,工坊裡有假首飾可以理解,店裡有大量假首飾就值得懷疑了,並且是大大方方放在櫃檯裡面,由不得讓人生疑。本官當時扣下了想退回重審,不過恰巧母親病了,匆匆回鄉探望,師爺以為本官批示過了,把案子申報上去了。本官昨日回來,聽說刑部批了,洛雲瑛也問斬了,唉!”靳海惆悵地道:“希望不是一個冤魂。”

人死不能復生,齊修遠與鄒天澤咬牙,到底忍住沒有提起詳情。

從府衙出來,齊修遠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道:“天澤,這次禍事,是我帶給瑛瑛的,如果我不用金包銅做試製,就沒事。”

“如果我不接觸杜氏的那個藝人,不把他帶來教你,你也做不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