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了。

********年關一過,朝堂上突然傳來了驚天動地的訊息。

——雲夢公主率眾上了朝堂。

有人拿出了先帝遺詔。說攝政王李成器乃是純元皇后之嫡子,是遺詔中應當繼位大統之人。

有人帶來了御醫、宮人、太監等一干人證,說先帝駕崩,乃是因遺詔洩露而中了太后和皇帝的毒手。

更可怕的是,有慈寧宮女官出堂,說太后根本就不能生育——所以當今聖上,李俊彥是個野種!

令月一直是躺在長椅上聽熱鬧的,但聽到最後這一出的時候,她著實震驚了。

這一招太歹毒了。

不知是哪路高人想出的狠招!

後宮司禮監記錄的都是賢妃不孕的檔案,這黑紙白字的證據,讓青鸞如今百口莫辯!

——青鸞當年為了先帝自斷了筋脈,試想一個斷了筋脈的女人,自然是無法再生育兒女了!!

可她自殘時李俊彥尚幼,先帝還未登大寶,自然不會留下什麼文字記載。唯一知情的先帝還龍御歸天了!當下沒有一個夠分量的人能站出來為青鸞洗清冤情!

這三項罪名,一件比一件致命!百口莫辯的青鸞母子,想不坐實也難。

此驚天大案牽扯到皇家至尊,皇帝、太后、攝政王。李俊彥和李成器為案件兩頭,誰出來主持朝政也不妥當。

再加上雲夢公主在朝堂上放聲大哭父皇母后,惹得皇帝及攝政王先後皆拂袖而去,內閣朝臣亂成一團粥,首輔不得不宣佈休朝。

怎麼辦。怎麼審。皇帝拍案,攝政王肅顏噤聲。文臣武將,誰敢來出這個頭,誰能來出這個頭?

大齊國第一次陷入了尷尬的困境。

一連數日。百官聚與朝門,但無朝可上。

六部怠工,內閣停擺。該聽誰的?有見風使舵的靈活人士悄悄去了攝政王府,可是李成器一概閉門不見。

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他不出面,不出聲。他要等百官想通了,聯名擁戴後,再三呼而出。

這個想法,實現起來很有難度。

畢竟皇帝好端端的坐在哪兒,又沒有幾堂會審確情定案。一切人證都押在天牢,但誰也沒膽子去牽頭審問。

沒有定案的,就是揣測。哪有僅憑揣測就廢掉皇帝擁立新帝的……這案子針對的是皇帝啊!

其實,箇中緣由誰人不知?都是在官場百鍊成精的老油子。攝政王取而代之是形勢必然,但這百官想爭功,卻都不想挨這出頭禍首的罵名。所以,任雲夢公主頻繁的來朝堂哭訴,百官縮頭,巋然不動。

正月的朝政,怎一個亂字了得。

二月二,龍抬頭。

方耀祖說的對,無論外面如何折騰,神女殿都是太平的。神女殿的人心態平和,絲毫沒有朝臣的忐忑之心。因為無論哪個姓李的做了皇帝,神女還是神女,地位不會有變化的。

由於軍界一致保持了詭異的沉默,所以,文官群體也樂得效仿。國祚不定,公門中人紛紛放鬆了繃緊的神經,享受著百年一遇的難得假期。

這一日午後,令月運功調息完畢,聽得宮娥來報,吳麗人求見。

令月心思一滯,突然有了種莫名的要出什麼事的預感。

“娘娘。”吳麗人正色覲見,瞳神中有種久違的冷情,一改近日的嬉笑戲謔之態。

“吳班主何事?”令月心頭有些突突,她感覺這吳麗人此時的正經有些反常。難道真有什麼大事?

“屬下臨行前知會一下娘娘,”吳麗人拱手,“同時有一個不情之請,求娘娘成全。”

“你要去哪兒?”令月驀然緊張了起來。“有話直說,別搞的這樣一驚一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