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這兒喝上一壺飛仙酒。

正好琢磨琢磨這一個月來發生在她身邊的離奇事……

令月如上次一般,大搖大擺的入了酒閣,要上一壺飛仙酒,又坐到了上次相同的位置。

荷塘的蓮花敗了一些。

物是人非,心境也不同了。

彼時心傷,現在她已經百毒不侵了。

趙真說她和尋常女人不一樣、袁螭和她歡好之後沒有病發……難道,她真是傳說中的神女不成?

想及神女,其實令月心頭還有疑惑未解。

那個苘廣建的事兒……和她自己到底有什麼關係?

乾教的丹砂鼎、神女咒、神秘莫測的趙真、三起謀殺案都有關聯的吳麗人……

唉,沒有頭緒。

這個世界上,她也再沒有人可以依靠了。連趙真都不能去找了,只有靠她自己去揣摩、分析了。

“傅姑娘。”

突然,一聲悅耳的男音冒了出來!

令月零丁打了個哆嗦!

她這廂想事想的如此出神,竟沒發現身邊靠近了人!

待她猛的回頭望去之時,周身的血液卻突然凝固了!

——李成器!

蓁王李成器,竟穿了一身紫蟒常服,笑眯眯的一人負手而立。

令月驚愕的四下張望著——她整個視野所及,竟一個人也沒有了……

這主子還不知道來了多久了呢!

“屬下見過蓁王爺,王爺金安!”她趕緊離席大禮參拜。

“起吧。”李成器的心情看似很好,“真是有緣啊,我們又在這兒遇上了。”他撩著袍擺,自顧坐到了令月席的對面,“傅姑娘,這又是出來喝悶酒啊?”

令月面下一訕,當下噎的也答不出話來。

“怎麼,左軍府剛贏了勝仗,傅姑娘卻很不開心呢。”李成器靠在了椅背上,悠哉悠哉的如述家常。

令月驀然打了個冷戰。“王爺說笑了,屬下歡喜還來不及呢,怎會……”

“歡喜的話,為何不在餘罘慶賀,卻跑來建陽一個人喝酒呢?”李成器那雙桃花眼饒有深意的掃了過來,“難道說,是傅姑娘刻意來交會本王的?”

令月不自然的訕笑起來。

“坐吧,”李成器輕鬆的指了指對面,“此處沒有外人,不必拘禮。”

令月膽子本來就大,此時氣也不順,站著也彆扭,這就更不加顧忌了。反正是王爺讓坐的,不坐還矯情了……她也不推辭再三、勉強受之了,當下大咧咧拱手一謝,就坐下了。

李成器淡淡的笑了。

他的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木椅把手,看著令月為他斟滿了酒——又恭敬的縮回了身去。

“你有煩心事?”他親切的開了口,“傅姑娘居然也有愁悶的時候。也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嗎?”

令月斗膽看了李成器一眼,見他的瞳神溫潤柔和的很,當下酒壯庸人膽,訕笑著接上了話,“草民自是有憂愁,王爺天潢貴胄,怎會懂得凡夫俗子的煩惱。”

“說來本王聽聽,說不定,可以為姑娘解憂呢。”李成器淺笑著歪過了頭。

“屬下何德何能,趕勞煩王爺費心。”令月這可受不住了,這蓁王爺也太過平易近人了,讓她心裡不踏實的很……

“呵呵……”李成器輕輕的笑了。

“你真不知道,你‘何德何能’嗎?”李成器嘴角彎著誘人的弧度,“趙真沒有告訴過你嗎?”

令月猛然變了臉色。

她瞪向了對面這位如日中天、實權在握的五軍大都督,無冕之攝政蓁王爺,卻只能在他的瞳神中看到波瀾不驚和平淡祥和……

“王爺……”她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