慮著自己未來該何去何從的時候,身旁的數個外門弟子中,一個頭發披散的外門弟子突然發出一聲驚叫,眼睛中佈滿了血絲,嘶吼著衝向了自己那片逐漸枯萎的靈田。

紅著眼睛將逐漸枯萎的靈谷連根拔起,大叫著扔到一旁,狂暴的用腳踩著已經沒有絲毫靈力的靈谷,在靈田內手舞足蹈,狀若瘋魔,但紅著的眼中卻逐漸流出了淚水。

陳伯趟著看向天空的眼睛無奈的閉上,臉上漏出不忍的神色。一滴渾濁的老淚從眼角流下。

內心默默一嘆。

“第三個了……。”

那個外門弟子陳伯認識,名字叫做李大柱,很平實的一個名字,同樣人如其名,與一眾外門弟子交情十分不錯,樂於助人,三十多歲的年紀,剛剛有了一個爭氣的兒子。

聽說被一個叫什麼青木門的宗門收做了內門弟子。陳伯仍舊記得李大柱在向自己這些外門弟子吹噓自己兒子的時候,臉上的榮耀與自豪,自己這些外門弟子也同樣為他高興。

陳伯記得李大柱曾經私下對自己說過,今年的靈谷長勢極好,準備今年有一個好收成之後就將換得的靈石交給自己的兒子,十一二歲的年紀已經修煉到練氣五層了,比自己這個還在煉氣四層徘徊的老爹好多了,聽說自己的娃在宗門就快要再次突破了,這種進步速度都得到了其門派中的長輩表揚,自己可不能給自己的娃拉後腿,多多做一些宗門任務,多賺些靈石將孩子修煉的道路鋪平。

可誰成想,一夜之間對方將全部家當都投進去,日盼夜盼為孩子帶來靈石的靈谷就這麼瞬間化為烏有。

看著李大柱瘋狂的身影,陳伯默默一嘆,沒有去阻止。一時的失心瘋罷了,人累了就會消停下來。這時候若是有人強行阻止,不但容易被沒有理智的李大柱傷到,而且內心的怒氣得不到發洩的李大柱也會受到損傷。

將身上的衣服緊了緊,陳伯準備離開,回到自己那間普通的小木屋等待驅劍門將自己驅逐出去的那一刻。再在這裡待下去,陳伯害怕自己也會承受不住。

自己年齡大了,那樣的瘋狂可承受不住,即便被驅劍門驅逐,自己還想多活兩年呢。

就在陳伯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在靈谷中發狂的李大柱猛然發出了一聲不似人的慘叫,一片血霧從李大柱的嘴中噴出,聽得陳伯心底一顫,內心暗呼一聲糟糕。

沒想到對方在靈谷與孩子的兩面打擊下心神受損,吐血昏了過去。

見到李大柱身子逐漸軟到在地,陳伯剛想上前看個究竟,眼前陡然一花,兩個身穿白衣,胸口處有著一柄劍狀花紋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李大柱的身邊,左面的一位看上去五十來歲,神色剛毅,板著一張臉,猶如一把鋒芒無比的利劍一般。

而右邊的卻是一臉的溫和,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親近,雙眼一瞪,顧不上去看李大柱的情況,陳伯連忙跪伏在地,嘴中高呼,“弟子拜見宗主”

這兩位便是驅劍門僅有的兩位金丹初期宗主。

一臉溫和的中年人擺了擺手,制止了陳伯身後弟子的高呼,俯下身子扶起昏迷不醒的李大柱,伸手貼上對方的後背,溫和渾厚的修為輸入其中,等到李大柱的呼吸逐漸平穩後,交給了上前的外門弟子,對著陳伯等一眾外門弟子說道。

“你們起來吧,今年我派靈谷受難,最苦的是你們這些外門弟子,所以我和孫宗主商議了一番。決定今年所有受到損失的外門弟子就不需要向宗門上交靈谷了,你們今日就回去吧,這裡就交給我吧,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多謝周宗主,多謝孫宗主。”

……………………

在驅劍門宗主與一眾外門弟子對話的時候,靈田的另一邊,一頭青牛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慢慢接近發黑的靈谷,警惕的快速的掃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