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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將她和西京從康平郡帶到九嶷的鮫人戰士,在龍神復甦後奉了蘇摩的命令返回鏡湖大本營。短短几天,重見時竟是完全換了一副裝扮,幾乎讓她認不出來。
“你是權使?”她有點驚疑不定,望著他身上披掛的白甲——如果他也是權使,那麼豈不是和炎汐平起平坐了?
寧涼甲冑的右肩上紋了一團金色的蟠龍——那是復國軍中最高階位:左右權使的標記。
然而白甲上,卻同時佩著一朵素白色的水馨花。
一眼望去,前來的所有復國軍戰士的甲冑上,都佩著同樣一朵白花,清冷而哀傷。
“一月前,寒洲犧牲於西荒博古爾大漠,隨行戰士無一返回,復國軍全軍上下為此哀悼。”寧涼嘴角嘲諷般的笑意終於消失了,低下頭去,將手按在右肩上,露出哀傷的表情,“目下外敵入侵,軍情如火,於是長老們決定讓在下暫時代替。”
“啊……”那笙脫口低呼了一聲,臉色急變,“那、那炎汐他呢?”
雖然不認識那個寒洲,但聽得右權使身亡,她登時就想到了身為左權使的炎汐——炎汐為什麼不自己來接他們,而要讓寧涼來?難道、難道他也是在鬼神淵取回封印的時候,被……
她不敢想下去。
“炎汐沒什麼大事。”寧涼卻譏諷地笑了一下,望向身側,“他要我將封印交給了皇太子,作為空桑幫助龍神脫困的回報——”
那笙順著他的眼光望過去,果然看到真嵐的手裡捧著一個和地宮裡一模一樣的石匣。
雖然在萬丈深的水底,那個匣子還是在不停的震動,彷彿裡面的東西在急不可待地敲擊著,要掙脫上百年的束縛。
真嵐託著匣子站在一旁,臉色有些靜默。
他的眼神從方才開始,一直沒有離開過遠處的那一場慘烈戰鬥——
在戰圈外圍,水底升起了無數雪白的藤蔓,女蘿們一群一群的撲出來,織成密密的羅網,攔截著試圖外部攻入大營的靖海軍團。這些水底來去自如的女蘿們有著優越的行動力和敏捷,無數乘著小艇出來的靖海軍紛紛被那些水藻一樣的手臂絞殺。
然而,對於那些螺舟,女蘿們卻沒有多少實際的攻擊力。
螺舟不像小艇一樣以速度取勝,它是緩慢而堅不可摧的,一寸一寸的前進,摧毀所遇到的一切。它堅硬的外壁,讓所有不顧一切上去阻攔的女蘿都支離破碎。
從螺舟裡不停地飛射出小艇,艇上有披堅執銳的滄流戰士。那些戰士在靖海軍團中受訓多年,極擅水戰,每人身上的肌膚都遍佈著水鏽,能在水下屏息一柱香以上的時間。
那些小艇風一樣的衝出來,和鮫人戰士廝殺在一起。
經常是兩艘小艇同時被機簧飛射而出,艇上當先的滄流戰士左右分持一張巨大的網,將前方的鮫人戰士迅疾不妨地裹住。然後,坐在後面的滄流軍人便立刻手持精鐵打造的軍刀,從網中用力捅入,左右砍殺。
小艇的末端繫有長索,在滄流軍人水下屏息時間到達極限的時候便會猛然收縮,將戰士連著小艇都收回螺舟的腹部。如此輪番出擊,訓練有素。
而鮫人戰士則多用纖細銳利的武器,或是長劍,或是分水刺,憑藉著身形的靈活和地形的熟悉來回遊弋,敏捷性遠非那些人類可比——往往小艇剛從螺舟裡射出,還不等滄流戰士展開進攻,鮫人戰士已然迅疾地遊了上去,一劍將當先持網的戰士刺死。
這一場戰爭進行得驚心動魄,只見不停地有血色擴撒在水底,將鏡湖染紅。
然而螺舟彷彿堅不可摧的堡壘,在鮫人和女蘿的聯合抗擊之下雖然速度減緩,卻依然如割草機般緩慢地前進,將戰線一分分推進。
——滄流建國以來,鏡湖底下這不見天日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