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開始擔心食物的儲備。

能喝的淡水還有大半皮囊,乾肉還剩下兩塊,食物倒是一大堆。阿籍抓抓頭,決定出去試著找找食物和淡水。

“呼呼——” 。 想下載全本TXT電子書來

“嘩啦啦——嘩啦啦——”

天氣真的變得很不對勁了,風颳著岸邊的樹幹都彎了腰,昨天隨處可見的沙蟹也不見了,只有一浪比一浪高的海潮。

阿籍穿著草鞋,小心翼翼的避開地上的樹枝、碎石和鋒利的貝殼,深一腳淺一腳的沿著一半浸入水中的灌木走動。

整整一個上午,只找到一大捆髒兮兮的海帶,和幾隻可以盛水的空貝殼。

頭頂上倒是不時鳴叫著的海鳥飛過,可惜看的見吃不著,阿籍眼睜睜看著香噴噴的烤鳥肉飛走了一串又一串。

她不禁開始懷念共翳那張神奇的大弓,普普通通的幾根木頭箭,“呼啾——呼啾——”,幾乎沒有他射不中的。

“哎——”

搞不好人家已經回去山洞了,又或者……阿籍再次看向不平靜的海面,冷不丁冒起一股寒意,搖搖頭否認:不會的,那麼厲害的人!

她還是很相信那種孤膽英雄偉大傳說的,還上幼兒園時,就愛拿手指戳在腦門上學白娘娘小青做法。後來長大了,知道世界上不會有人真的在肚子裡藏個小宇宙了,才轉而投身肥皂劇的行列。

和所有同情心氾濫的姑娘們一樣,她可以為一條裙子殺老闆半小時的價,卻會為女演員眼角的幾滴眼藥水浪費一整卷的維達紙巾。

說句公道話,她陳韋籍本來和他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嘛。最多……就是對這個荒島的熱愛程度有點分歧。

白吃百喝了人家整半個多月,身上還穿著人家的勞動成果。一想到共翳可能睡著睡著給海水淹死了,阿籍還是很心虛的。

共翳為人說不上壞,最多就是愛甩眼刀。加上那張神秘的臉龐和滿身的刀傷,她就忍不住腦內補充了一大堆劇情——

比較靠譜的有黑道小弟被追殺千里流亡海島、政治重犯偷渡不成荒島求生數十年以及幼兒自小因飛機失事而變種成為“狼孩”同類……

可惜除了野山雞咕咕,阿籍沒發現他對其他的生物有什麼特別的仁慈愛護——總不能是雞孩吧?

胡思亂想著,阿籍轉到了樹林外沿。這次她學聰明瞭,採了不少放蟲咬草藥揉成汁塗在身上,又折了根長樹枝當柺杖,一邊慢慢往裡走一邊不住的敲打草叢。

她既怕被蛇咬,又怕遇上共翳被逮回去,摘了幾顆野果,就又退回到海邊岩石下。

早餐吃的冷乾肉,中午太陽也沒出來,取火鏡自然是沒法用的。阿籍嘆口氣,縮在背風的岩石後,小口小口的喝著皮囊裡的清水,咬了幾口乾肉充飢。

到了傍晚的時候,海水終於退下去一些,露出了原本的海灘和沙地。

阿籍趴在灌木叢裡觀察了半天,既沒發現浮屍,也不見活人。盯著空蕩蕩的海灘發了半天呆,才提著揹簍。大著膽子到昨天抓魚的地方轉了轉。

海魚她是不指望抓到的,不想連螃蟹們都這麼兇悍,夾人手指頭腳趾頭不說,還特愛往泥洞沙縫裡鑽。

阿籍氣得直接搬石頭砸,偏偏灘塗不吃力,使出吃奶的力也不過砸出一大坑。掀起石頭一看,螃蟹殼完好無損不說,爬的還飛快。

瞅著揮舞著爪子一倏忽就消失在泥灘上的螃蟹們,阿籍只好往岸邊的礁石上摸貝類去了。越是礁石多的地方,就越不平整,一不留神,腳底就踩破了好幾處皮。

她不大會算潮汐時間,只憑記憶看天色,水深太黑的地方又不敢去。好容易從半乾涸的岩石上硬扒下幾隻小海蠣,覺得海水可能要漲了,就急匆匆收工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