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腹上借力,更加用力的吮吸起來。

此刻堅決不是把銀銀也攪合進來添亂的時候,於是蘇提燈只得伸出手衝銀銀揮了揮,然後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了弧青柔嫩的後頸。

弧青停下了,喘了兩聲,面色在月色下變得有幾分難看,盯著順著傷口留出來的鮮紅血液又幾眼,伸出舌尖來舔乾淨了後,這才開口道,「冥蠱的威力果然不容小覷,深入骨髓的毒液……你到底是怎麼強撐過來的?你這單薄的身子,怎麼能受得了那樣程度的痛苦?」

蘇提燈冷笑了下,推開他,直接把枕巾扯來系在了脖頸上的傷口處,淡聲道,「反正日後我是連五感都要消失的,想想以後連痛這種感覺都沒了,那麼現在哪一種痛法都是我日後所將會懷念的。這麼想來,倒不覺得有多疼了。」

「蘇提燈,」弧青嘆了口氣,仍舊固執的雙手繞著他的腰,輕輕靠在他的胸膛裡,好似害怕力氣大點稍微就靠碎了這人似的,話語裡有說不出的難受,「我知你很難受。你所經歷的苦痛,我其實都想經歷一遍,有時候抱著這樣病態的想法,我就覺得,我好像能離你更近一些似的。現在我渾身都很難受,冥蠱的毒在我體內大概要三天左右才能徹底消耗。這三天我是不會再對你做甚麼了,可三天後……我想對你做甚麼……也沒辦法了。」

蘇提燈不去追究她這句話和剛才他隱約中聽到的那個甚麼「三日後主上就來了」有何聯絡,只是像個木偶人一樣任由她像只樹瀨熊一樣抱著,就像他倆小時候在南疆那個百毒陣裡差點死去的時候一樣,明明是敵對的兩個人,一面防備著對方下毒手,一面卻靠著彼此的體溫熬過了那個差點就入了鬼門關的晚上。

很靜,靜到只能聽到這人微弱起伏的心跳聲,哪怕是自己這般近的距離,這般曖昧的月色,也沒聽得他有慌亂過瞬分。

她終於忍不住打破這寧靜,「你剛才那襲話,是故意為了安慰我的吧。你向來是個七竅玲瓏心的人……蘇提燈,你不如別再忤逆鬼笙了,這樣他可以來和枕骨那個變態抗衡,就不用你遭罪了,三日後枕骨若是來了……我便也保不住你了……他……」

「噓。」蘇提燈輕輕抬手,順了下她的青絲,一面在內心慨嘆,這樣靜謐的時光,如果和愛人相擁在一起窩在被窩裡,隔著窗邊爐火,就著窗外飛雪,一起說點悄悄的情話,讓月亮笑一笑他們的臉紅該多好啊……可終歸懷裡的人不是月娘。

月娘,就算為了月娘,他也會不擇手段的活下去。

畢竟,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逆來順受的軟弱無能的稚子了。

他開始不信因果、不信輪迴、不信報應,哪怕是冥府要搶的人,他也要硬生生將其從鬼門關里拉回來,他說不給,就是不給!

「弧青,你現在要是回頭,卻也來得及。」

弧青將一張哭花的小臉從他懷裡抬起來,就見這人此刻正極其專注的望著窗外的月光,那雙風情萬種的眼此時更是亮起無數碎星盈塵般瑰麗,她看到他輕啟失去血色的淡唇道,「枕骨那個人,倒也算是我的老朋友了,我也說過,現在若是還能對外界有所感覺,倒是我自個兒該慶幸的。所以,不論他對我好還是不好,我得著空了,都能千百倍的奉還給他。倒是你,明明是鬼笙那邊的,鬼笙與他合計好了要陰我一把,你又平白無故的給我白拖了三日的時限,倒不知該說你是太聰明……還是聰明過了頭。」

弧青倒是突然破涕為笑了,「我還是對你好的吧?你呀,這人還真真是……一顆心太曲折了,明明是想說謝謝我,卻偏要彎這麼多彎表達出來,得虧著我也是個冰雪聰明的……」

「我看你那就是臉皮太厚吧,」蘇提燈失笑,這等字字珠璣的對話倒有了幾分他們小時候就開始的爭鋒相對的模樣,於是毫不介意的拆穿道,「說到底,那得誇薛掌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