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划過來歸我們指揮的隊伍,人家有人家的戰術,說什麼他也不會相信。昨天下午,這位團長,就帶了全團士兵,渡河南岸去了。德山的防務,我們原相信了這一團人,就沒有由柴團再派人去佈防。等到他們一走,敵人立刻湧進了德山市,我們只好隔河改守黃木關了。”程堅忍道:“那個混蛋團長,不就是前兩天師長向他警告的那一位嗎?人家訓練的部隊,拿了過來,那總是不湊手的。好了,事過去了,不必談了。你說,現在那邊情形怎麼樣了?”李參謀道:“我得補明一些情況:第三營已惡戰了三四晝夜,第七、第九兩連,損失相當的大,己調回了城區。由石公廟,到黃木關,是第一營的防守任務了。敵人波狀攻擊發展的最高峰是在新民橋。敵人九架飛機不斷在頭上轟炸掃射,我們既不能在河西大堤上控制石公廟那一片平原,我們就無法制止敵人在那面堤下,爬上堤來。爬上來之後,他們靠了飛機在低空的掩護,用著河裡殘存的小漁船,和木板綁紮的木筏搶渡過來。我們看到這情形,眾寡大懸殊了,只好撤退到巖凸既設陣地裡去。敵人是狠毒的了不得,他們認為我們是真的垮下來了,渡過了河的敵人,約摸有三千多人,分了南北好幾路,一齊向巖凸猛撲。這時,我就在第一營指揮所裡,和楊維鈞營長在一處。楊營長把兩個連,八字形的放在五里山和楊家衝,對指路碑來的敵人,伸出兩個鉗子。我們是一面來策應著北郊的防地,一方面又提防敵人由德山市黃木關,沿著沅江衝過來,相當的吃力。到了下午兩點鐘,敵人有四門大炮,已經移到了黃木關的北首,談家港。轟隆轟隆正對了巖凸轟擊。總有點半鐘之久,每兩三分鐘,就有一顆炮彈,在指揮所前後爆炸。我在指揮所裡向外一看,滿地煙霧上湧,已堆起了一座霧山。除了火光陸續在霧裡開放著火花,已不能看見更遠的地方。五里山過來,向南的葉家崗,那裡有一排人扼守,正擋住了敵人向巖凸來的前進路線,敵人的機群,就不住在那裡盤旋,那個地方是第一連連長鬍德秀,親自在那裡據守,他是個老廣,是我同鄉,個子瘦瘦的矮矮的,平常也看不出他什麼能耐,可是打起仗來,真有他一手,楊營長和他打著電話,還怕語言有點不清,讓我接過電話,把命令向他重複述說一遍,我老實和他說著廣東話,我在電話機裡,都聽到炮彈的爆炸聲,他聽了我的口音,竟是在電話裡笑起來,他說:‘參謀,廣東人在五十七師,也不會丟面子呀,我在這裡報答祖國了,我是總理的同鄉呀,中華民族萬歲!’老程,我聽了他這話,我真覺著血管都要興奮得破裂起來,我握著耳機的右手,情不自禁地有點兒抖顫,我說:‘好!敵人的情況怎麼樣?’他說:‘敵人向這裡放了五六十炮,又丟了七十顆大小炸彈,我現在和一班弟兄,守在散兵壕裡,不要緊,機槍在破壞的掩蔽工事裡搶了出來,一點沒有損壞,還可以使用,我決心在這裡死守。’說著,又叫了一聲中華民國萬歲!我放下電話,把話向楊營長說了,副營長董慶霞,是個有名的石頭人,他沉著一副黃胖的面孔,坐在地上一言不發,只管緊扎著綁腿。楊營長問我:‘葉家崗那裡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