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頭沒有人比皇后更合適去撫養永瑆了。皇后最是講求規矩,也就是因為她凡事講求規矩,縱然她為人是嚴苛了一些,卻也絕不會故意去薄待她的永瑆。而且,宮裡剩下的人裡,也沒有什麼可以託付永瑆的人選了。純妃眼看著身體也是個要不中用的。令妃,呵呵,若是去指望這個女人,以後永瑆估計就會忘記到底誰才是他的親額娘了,那個五阿哥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估計瑜妃在地底下一定都為了這個只知道令妃娘娘的兒子哭死!至於那些個什麼景嬪、誠嬪什麼的,就算她們是出身貴胄,不過,在這個宮裡位份還是越不過她去的,給她嘉貴妃養兒子,她們還不配!對了,前幾天,皇上已經冊封她做嘉貴妃了。

皇后的身份尊貴,縱然和皇上之間總是看著不對付,可是終歸她是皇后,是這大清朝最尊貴的女人。永瑆若是養在她的身邊,皇后的養子,總也是尊貴的,以後,應也是有一份好前程的。

自知是沒有幾天光景了,嘉貴妃卻靠在床榻上,徒自笑的溫柔愜意。

四天後,嘉貴妃就去了。次日,皇帝再次冊封她做嘉皇貴妃,也算是死後榮光了。十一阿哥永瑆,也歸到了皇后的名下撫養。同時,皇帝決定去南巡了,去檢閱他的大好河山,一掃這正月裡來的氣悶——其實也就是乾隆皇帝要下江南遊玩去啦!咱到南邊散散心去!

“皇后與朕一同去南巡可好?”吃了幾口清炒芥藍,皇帝突然開口提議道。

南巡?那說白了不就是去江南遊玩嗎,皇后立刻同意,隨意的搭話說道,“臣妾遵旨。只是皇上這次出巡,都打算要哪些人伴駕呢?”

皇帝出巡可不是一樁簡單的事情,到了乾隆皇帝這裡由甚。乾隆皇帝南巡,咱巡的可不是疆土,咱是沒事兒燒錢玩,誰讓咱有個能攢錢的皇考呢!上一次南巡那時候皇上不是也說了,務必要“力屏浮華”、“時時思物力之維艱,事事惟奢靡之是戒。”可是事實呢,早一年的時候皇帝陛下就著手指派了他的弟弟和親王去督辦南巡的事情了,勘察路線,整修名勝,興建行宮,一樣都沒有放下。南巡隨駕的人員,都超過兩千人了!國庫的白銀,那是嘩啦嘩啦的流出去,沿途的官府,也使勁搜刮銀子來粉飾太平!

皇后其實並不太關心這些個國政啊錢財上面的事情,只是這樣前呼後擁著出去南巡,一樣是宮人們悉心照料,一樣住著亭臺樓閣,只是還要忍耐一些舟車勞頓,這樣的“南巡”對她的吸引力確實的也就非常的有限了。

皇帝卻似乎讀出了皇后的心思,此時他已經結束用膳,拿手巾擦拭了下嘴,然後踱步到皇后身側,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說道,“朕就知道皇后也不喜歡浩浩蕩蕩的出巡,那有些什麼意思。咱們兩個可以先跟著大隊人馬例行公事的巡著,大概一個月左右就會巡到江南。江南諸地,朕最喜嘉興,朕和皇后可以輕車簡從的先大部隊一步到嘉興玩上幾天。”

皇帝做事從來是個不靠譜的,所以原來那嚴謹直諫見長的皇后不得皇帝待見也是不難預見了。不過,對於皇帝的這個建議,那滿臉的討好樣,皇后倒是不打算去打擊他,覺得這個主意還是很不錯的,很有些意思的,“皇上,南巡一次,國庫頗費銀兩吧?”

皇帝點頭,“朕也不想擾民,所以早已經吩咐此行務必要以節儉為上了。”

皇后也沒有反駁他的“虛話”,只笑笑說道,“皇上,大清朝的體面還是要顧及的,必要的花費還是要的,總也不能一味的只知道儉省。臣妾以為,比起節流,還是開源更好些。”

“開源?”皇帝訝異,皇后是什麼時候對財政有了興趣的,“這個想法好是好,只是到底該從何處開源呢?”

皇后微笑著逼視皇帝,“臣妾聽說廣州和福建的口岸都有一些洋人在做一些通關貿易。皇上既然要賺錢充盈國庫,自然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