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茶水,終於有了鮮肉同野菜入口。野菜是燈籠草,沒想到新大陸也有這玩意。

我感覺又活了過來,過回了人應該過的日子。

萬曆39年8月27日。

日出,如同打了雞血的提督大人開始分派任務。

8艘探險船深入海峽探索,5路探險隊深入內陸,約定十日內重回臨時營地。

真倒黴,我被點名跟他一路,誰讓我名顧平安呢,提督大人覺著我的名字很吉利。

我其實很想對他說,就讓我留在營地吧,可惜我不敢。

好吧,其實留在營地更辛苦,要打獵要採集要修船要伐木......都是牛馬啊。

划船也很累的,而且要一直劃。

好在我不需要,我是測繪師。

感謝老爹老孃給了我一個好腦子。嗯,也要感謝瀛王殿下開設的免費學堂,還要感謝幾位先生......

在北塘讀書求學這麼多年也算學有所成。將各類地形如實準確的刻畫在輿圖上,大概就是我這輩子的職業了。

俸祿高而且還受人尊敬,如果不介意俸祿少點,我還可以去學堂教書。

但我還是想走出來,大千世界怎能辜負?

這一天,探險船沿著海峽南部海岸線前行56裡。

陸地原始密林依舊,天柱山還是那座天柱山,渺小的我們彷彿沒有移動過。除了發現一些不知名動物,並沒有任何驚人發現。

入夜後,在岸邊尋了一地露營。

臨近九月,此地很有些冷意,但相比於北塘還是要暖和許多。

厚帆布帳篷,地上先鋪幾層撿來的乾草再鋪綿羊皮拼接縫製的毯子,還有一張羊毛毯用來遮蓋。鑽進被窩,舒服的要命。

我都要睡了,提督大人卻才回來,他的臉色即興奮又帶著幾分凝重。

“林子裡有人類活動的痕跡。”

他手裡拿著一條潮溼腐爛的麻繩,看樣子應該曾經是獵人佈置的陷阱。

原諒我膽子小,即刻沒了睡意。

我可聽說了,在南洋孤島上的野蠻土著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割腦袋掏心肝很尋常。

提督大人很小心謹慎,分三隊每隊兩人輪流執夜。

我們只有13個人啊,這可怎麼辦?

沒了天災又來人禍,真是受夠了。

戰戰兢兢的,也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

我屬於高階人才,提督大人捨不得讓我執勤。

萬曆29年8月28日。

沿著海岸繼續探查,東行42裡,提督大人揮手叫停。

他將望遠鏡給了隨行副官,沉聲道,“前方有人!”

劉副官看過,咋舌道,“還真是,還是小心為妙,我看這些人好像不怎麼好相與。”

我也看過,原來是一艘獨木舟。獨木沒有錯,但船隻大小卻不次於我們的舢舨。船上站著三個坐著四個,看情形應該是拿著漁槍在打漁。容貌同衣著看不真切,但船身上的花紋卻十分豔麗,有點像夔紋。

我沒有怕反而覺著土著很有品味,把個獨木舟做成了藝術品。

“都戒備著,聽我命令列事。”

說完,提督大人招了招手,示意繼續前進。

不一會兒,兩船便進入相互視線內,對方也發現了我們,一如我們一樣,戒備起來。

終於看清了,船上人留髮卻沒有蓄鬍須,梳著兩條麻花辮褡在前胸,額頭箍著一條皮繩固發。黃面板高顴骨大鼻頭深眼窩,身材中等體格健壯。身披鹿皮斗篷,也不能說是斗篷,兩肋用粗線縫合,勉強可稱皮衣吧。

皮裙皮褲皮製靴子,一身的鹿皮著裝,真奢侈。

有一人頭上插著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