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沒外人什麼事了。長此以往,勢必產生鄉里豪族,尾大不掉,難以管理。

這樣的意見自然引來議政會的激烈反對,幾乎是一面倒的反對。

有人就說了,我家六個娃,你還不讓買地,那豈不是到了孫兒輩,我家又要返貧,成為窮棒子了?咱也是外來人,不反對別人進來,但總得一碗水端平吧,不能說我先來我就賤,瀛州當初可是啥啥都沒有,都是俺們出的力,我三舅家大表哥的連襟就是被土人一槍頭戳死的,墳頭保養的很好,你要不要去看看?

貌似也很有道理。

就還有更激烈的,本島優先!

這瀛州是咱一把淚一把汗開拓出來的,如今路也有了土著也老實了,憑啥讓別人來佔便宜,不公平!要麼不賣,要賣就要咱本島人在先!

這個......也說的在理。

爭論不休,不能形成決議,這自然就擺在朱常瀛案頭。

瀛王殿下很蛋疼,分權有分權的好處,但隨著瀛州的發展,這種烏龜吵王八的情況是越來越多了,利益訴求不同,屁股自然是歪的。平衡利益,推行改革,這似乎是一個普世難題,便自己也不能隨意拿王權來強行推行。這份威望來之不易,朱常瀛很珍惜。

逐條研讀,仔細推敲,朱常瀛有了決議。

這一天,朱常瀛把長史府幾位叫來,爭取統一思想,推行新政。

“幾位先生,孤已決定,瀛州土地,平權發賣,瀛州內外皆一視同仁。”

此話一出,趙士楨伸出大手,看向畢懋康,笑道,“老夫贏了,拿錢拿錢!”

畢懋康把眼一瞪,“我何時說過要同你賭來著,都是你在自說自話。”

朱常瀛看在場人皆面帶笑容,這特釀的氣氛明顯不對啊,我都提槍準備上戰場了,結果面對的是歡迎晚宴。

“幾位,孤頭疼了幾日,原來你們別有主意,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請恕臣等孟浪。”趙士楨笑道,“原本我等也知土地只在內陸發賣不可行,但必須要去爭,只有去爭,殿下才能縱橫捭闔,遊刃有餘啊!”

朱常瀛默了,站起身躬身抱拳,“孤有幾位大才相助,實乃天眷!”

瀛州人越來越難治了,這是不爭的事實,當初來瀛州只為了一口飽飯,但現在的瀛州人不僅要吃飽,還要吃肉,還要嬌妻美妾,廣屋大廈,但如果由著這些分散的個體意志去做,瀛州就只會是大明的一個州府,在沉淪中被異族蹂躪,文明走向毀滅。

這個時候,強權的重要性就凸顯出來,拉住這些脫韁野馬,把他們引向正途!

但如果長史府也同議政會站在同一立場,朱常瀛還有選擇餘地麼?要麼暴力摧毀,要麼妥協退讓,兩條路,哪條路都不好走!

所以要謝,感謝幾位先生的智慧,讓朱常瀛仍舊能保持超然的地位一錘定音而又不失人望。

重新落座,氣氛輕鬆了許多,朱常瀛微微一笑。

“既然幾位先生胸中瞭然,我也就不拐歪抹角。其中有幾條是要修改的,而修改條款不僅僅關乎土地購買數量,還關乎瀛州田賦。

第一,凡我大明子民,不論士農工商皆可前來瀛州購地,便賤籍也可!

第二,拍賣面積不宜過小,建議以百畝為最小單位,比如可耕荒地為百畝,山林牧場則可大至千畝。

第三,要逐步推行,萬曆39年,各縣拍賣土地,可耕地不得超過五千畝,山林不得超過萬畝。

第四,所拍賣土地魚鱗冊需經縣、長史府、王府三級稽核,官員具名,但有錯漏,依法懲處!

第五,在瀛州成立土地產權交易中心,日後公家拍賣土地,具在此地進行。

第六,集中拍賣,所拍土地,需提前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