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於徵服奧地利。至於東部,其實並不是奧斯曼經營的重點,即便想要經營,家裡也無餘財啊。

劉時敏又瞭解到,奧斯曼人竟然自稱突厥人,這個突厥是不是唐朝滅亡的那個突厥?他也不敢確定。可以確定的一點,奧斯曼祖源複雜,內部種群眾多。紅海同波斯灣沿岸的阿拉伯人對康斯坦丁尼耶沒有太多敬畏。

劉時敏對奧斯曼的戰略決策充滿鄙夷。假使在紅海擇地建設海軍基地,其在阿拉伯海的影響力又不一樣,其國商船四處出擊,為帝國帶來的利益將難以想象。而在地中海,奧斯曼永遠也無法突破直布羅陀海峽。

好吧,如果阿拉伯海上游蕩著強大奧斯曼海軍,那將是錫蘭總督府的災難。

祖宗保佑,三大景教強國繼續在陸地上開地圖去吧,永遠不要去發展海軍。

想到此處,劉時敏不禁為瀛王殿下的佈局深深折服。

興辦船務大學堂一座、海軍學院兩座、海員學院四座,推行開海國策不遺餘力。不然,大明還在為沿海的小股倭寇焦頭爛額呢,何至於有今日的強盛?

眼前,兩艘中型槳帆船就是巴士拉海軍的主力戰艦,輔以若干小型巡邏船,火炮配置較少且多老舊。海軍士兵軍容不整,衣衫破舊,觀之也不似強軍模樣。

這樣的實力確實不夠看,便哈西德海軍就能將其拿捏死死的。

時移世易,亞齊人的精神母國也不過如此,看來有些傳聞未必為真。

艦隊入港,數名長袍修士同白帽軍官負責接待,驗過官印敕書,為首官員不敢怠慢,急忙安排船隻領航。

其實吧,那官印敕書奧斯曼人是看不懂的,也不過是個形式。真正確認身份的,就還是兩位常年混跡于波斯灣沿岸的私商擔保。

東亞面孔在錫蘭以西還是十分少見的,如同大明人對本土之外知之甚少,其他地域的人也不例外。奔波於大海上的人對於任何一個族群而言都是極少數,僅從數量而論,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這就註定偏見愚昧橫行,人類普遍懷著異樣目光去看待外來人,大驚小怪的。

我吃米你吃麵,這就不能理解。

好在,能來錫蘭闖蕩的,早就習慣於異樣目光,習慣於被圍觀。

兩艘艦船留守軍港,劉時敏轉乘一艘槳帆船,在奧斯曼船隻引導下,緩緩駛入阿拉伯河。

河道兩岸樹木迤邐,農田阡陌,令劉時敏訝異的,兩岸引水灌溉系統極為發達,竟然種植有大量水稻。

只是天氣太過悶熱,空氣在刺目陽光下顫抖,郊野中不見人影,站在船頭也感受不到絲絲涼意。

雖如此炎熱,往來船隻卻極多,其中一種船隻令錫蘭船員大漲見識,那船竟然是用蘆葦編織的,看著臃腫卻也在水面航行如常。

行將入夜,船隻靠岸,夜宿在一個叫做“阿巴丹”的村落。

如同大明的寺廟道觀可以留宿,這裡的清真寺也承擔有類似功能。

村落中大多夯土為房,偶有磚石建築,尤以這座寺廟最為高聳。但無論何種材料建築,牆皆厚有一尺,極為厚重,普通小炮也未必能奈何這種建築。

問過,才知是為了隔熱。

這座寺廟,既是禱告所在,也是學堂、醫院、法院、議會所在。劉時敏來時,正遇學子下學。

恍惚間,令劉時敏產生一種錯覺,這不就是大明的儒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