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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對自己竟能絕情殘忍到這種地步!
明燕清醒的意識到,顧寫意在性格的某一方面上偏激近乎瘋狂,和這樣的人合作真的對麼?
緩口氣道:“我已貴為國母,何必再冒險做這些遺臭萬年之事?”
顧寫意眸子裡燃燒著幽明的火,淡淡道:“有些事,由得我們開始,卻由不得我們說結束。”
明燕臉上隱有怒色。
顧寫意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口氣淡然卻蘊含著化不開的寂寥:“對乞兒來說,能吃飽肚子就是幸福。對農民來說,好收成就是幸福。對士子來說,能入朝為官福廕子孫就是幸福……皇后,對你來說什麼才是幸福?”
明燕怔愣,無法言答。
顧寫意接著道:“沒有人不懼怕死亡,但對軍人來說,窩囊的死在病床上遠不如戰死沙場,因為那是榮耀。人與人是不同的,即使貴為親王如何,即使能享受榮華富貴又如何。命運無法掌握在自己手中,仰他人鼻息而活,對我而言只是屈辱。皇后,我們不是乞兒,不是農民,不是士子,我們過不了那樣的生活,享受不到簡單的快樂。我們甚至連妥協都學不會,不然,會走到今天這步嗎?”昏暗中,顧寫意凝望著明燕:“還有,仇恨。不論度過多少歲月,也無法遺忘的刻骨仇恨。那刻在骨頭上,融入血液裡的恨,你能忘掉嗎?”
明燕嘴唇微微顫抖,骨膜嗡鳴,恍惚又聽見那夜的悲鳴。
步步為營,步步驚險,多少次遭人陷害險些喪命,又多少次謀害了別人的性命?太多了,多到已經記不清。
她有過一個兒子,粉嫩可愛的嬰兒。為了陷害太子的生母,上任的皇后,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權勢,和與她相關的無數人,她的手捏住了剛滿月兒子纖細脆弱的脖子。
“喀吧”一聲脆響,孩子沒了,這麼容易。一個在她肚中十月的,來到世上僅僅一個多月的生命就這麼輕易的沒了。
撕心裂肺的乾嚎,像受了傷的母狼,絕望的吶喊。身邊的人緊緊捂住她的嘴,竟連痛快哭一場的權利都不給她。
是,仇恨,恨不得食人肉喝人血的刻骨仇恨。面上掛著虛偽的假笑,內心卻赤紅著眼詛咒一切。怎麼可能忘的了,這恨,至死方休。
四目相望,明燕問:“你經歷過眼睜睜看著至愛之人死在面前卻無能為力嗎?”
顧寫意道:“經歷過。”
明燕:“什麼感覺。”
很久的沉默,顧寫意的聲音輕的像風,看不見,抓不牢,卻能清晰的感受到。
“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第五十章
至親王手下第一高手莫懷前不知去向,主子爺什麼都沒說,也就無人敢問。暗衛們倍加警惕絲毫不敢放鬆地巡視著,時不時看眼處於重重保護中的顧寫意。後者正席地坐在驛站小花園裡,望著遠處沉思。事實上,顧寫意是在發呆,而且是頭腦一片空白的那種。可不論朋友或者敵人,甚至包括此刻注視他的下屬都在想,顧寫意又在謀劃什麼陰謀?又要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都說寧要人怕不叫人欺。可真到人人懼怕時時堤防的處境,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下人來報說是洛梵求見。顧寫意麵無表情直直盯著傳話的人,久到那人腿肚打顫頭冒冷汗時,才道:“哦,請他進來吧。”
懷前不在身邊,臨時找的貼身太監伺候的總不得心意,加之壓力過大,顧寫意的失眠症嚴重到幾乎夜夜無法入睡,即使這樣仍不敢嘗試任何安眠藥物。再難受,白天日子照舊過。
洛梵看見顧寫意時,那人仍舊保持那個姿勢,懶洋洋的半臥在草地上,好似剛剛睡醒的樣子。洛梵停下腳步,眼神複雜地遠遠盯著顧寫意。
顧寫意坐直上身,淡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