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是個坐不住的性子,每每繡個幾針便又嘰嘰喳喳地尋三娘說話。這情景到是另三娘想起前世還是念小學的時候和那些夥伴們放了學一起扎堆寫作業的景象,也是寫不了幾個字就你一言我一語起來。五娘在一邊說,三娘便笑著聽她說,對五娘偶爾蹦出來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也耐著性子回應。

“我最喜歡三姐了,她們都不喜歡聽我說話,便是姨娘也總是讓我學那些大家閨秀的端莊沉穩,還總是派她身邊的玉竹和玉貴在一旁拘著我。”五娘突然蹦出這麼一句。

三娘不由得搖頭失笑,正想說她幾句,白果掀簾子進來報說崔姨娘身邊的玉竹來了。

五娘聞言把手中的繡棚往地上一摔,嚷嚷道:“瞧我說什麼來著?就是見不得我有一時半刻的快活,儘想著拘著我。我不回去,讓她走!”

三娘拍了拍五娘,示意她不要鬧。轉頭吩咐白果讓玉竹進來。

不一會兒白果便領著一個面容清秀的丫頭進了屋子,那丫頭想必剛剛在外頭已經聽到了五孃的話,此時便有些拘謹地上前來向三娘和五娘請安。

三娘叫她起來,五娘卻是背過了身子看也不看她。

“三小姐,姨娘讓我來叫五小姐回去。姨娘說五小姐風寒方愈,怕她在外頭待久了會有不妥。”玉竹上前來對著三娘說道。

五娘聽著卻鼓著腮幫子轉過臉來:“怎麼就不妥了?我在這屋子裡待著繡花哪裡也沒有去怎麼就不妥了?再說我那勞什子風寒早就好了,姨娘根本就是拿藉口拘著我不讓我出門,更不讓我來見姐姐。”說完又氣鼓鼓地轉了回去。

玉竹聞言有些尷尬,吶吶地站著不知道說什麼好。

三娘笑著對玉竹說:“你就回去回稟姨娘說五小姐好好的在我房裡待著,並不曾在外面胡鬧,不用擔心又受了寒。等會兒我再勸她回去。”

“我要吃了飯才回去。”五娘揹著身子嘟囔一句。

三娘被逗笑了,而玉竹見這情形知道這小主子任起性子來自己肯定招架不住,便行禮退了出去。

五娘偷偷外後瞥了一眼,見玉竹果然已經出了去,便回過了身子。見三娘正笑吟吟地看著她,她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摸了摸鼻子小聲喊道:“三姐……”

三娘見她真的不好意思了便也不再笑她,重新拉著她坐到繡架旁。

到了快午飯的時間,白芷上來問三娘午飯安排。三娘看了五娘一眼,見她雖是低著頭在繡花,耳朵卻豎著聽這邊的動靜,三娘便笑道:“五小姐今兒也在荷風院裡吃,你們把她的份例一塊兒領了來。”五娘聞言嘴角便向上一勾,滿意了。

三娘見兩人已經做了很久的繡活,怕傷了眼睛便讓丫頭把東西都收起來,拉著五娘起來,讓她試著看看遠處。姐妹兩人正倚在窗旁一邊看著稍遠處的綠色一邊說笑,卻見院子門口一個穿著淺藍色褙子,通身上下沒有帶一件首飾的年輕婦人帶著個丫鬟進了院子。

五娘看見那個身影笑容便一僵。

正房外守著的丫頭這時候也進來報說崔姨娘來了。

崔姨娘也是巴掌大的小臉並大眼睛,長相與五娘有七分相似。只是五娘性子活潑,配著那副長相顯得分外可愛俏麗,而崔姨娘卻總是柔柔弱弱的樣子再加上常年一身素服便給人弱不勝風之感。

“婢妾見過三小姐。”崔姨娘進了房,對著三娘盈盈拜下。

三娘對崔姨娘笑著點點頭,見五娘還是站在窗邊不願意轉身便笑道:“姨娘請坐吧。”

白英見狀遞了個錦杌子過來,崔姨娘謝過側著身子坐了。

“五娘在此打擾三小姐了,婢妾給三小姐賠罪。”

“你是什麼身份?即便是賠罪也輪不到你來!她們同是王家的小姐,是親姐妹,若論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