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小姐親眼看見奴婢從您的床下搜出來的。奴婢當時還找五小姐身邊的丫鬟認了這個包袱所用的布料,正是五小姐的一件冬衣所剩的餘料,現在五小姐那身冬衣也都還在呢。”

王棟已經將那包袱拆開來,裡頭是一些瓶瓶罐罐,像是藥瓶,看上去也有些年頭了,王棟猶豫了一下,並沒有伸手去拿那些藥瓶。只吩咐楊嬤嬤道:“找個人去外頭藥鋪請個掌櫃的來。”

楊嬤嬤應聲去了。

崔姨娘看著那包袱,像是見到了鬼一般。

她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可是屋子裡幾人的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

她喃喃道:“這個包袱不是我的,你們誰想要做什麼?”

卻是沒有人再搭理她了。

貓兒眼衚衕外頭,一條街外的大街上就有一家藥鋪,因此那藥店的掌櫃的很快就被請了來了,王棟沒有讓人進二門,只讓楊嬤嬤拿了那包袱出去給那掌櫃的驗看。

半響,楊嬤嬤回來了,稟報道:“回稟老爺,夫人。那藥店的掌櫃檢視過後,斷定這些藥物是毒。只是並不是性子烈能讓人一下子就斃命的毒。人若是長期服用了這些藥物,便會病上好幾年,纏綿病榻,體虛並且咳血。讓人查不出病由,只當是體虛或者……產後傷了身。”

此言一處,別人還沒有什麼反應,三娘卻是踉蹌了一下,作勢要暈。

她站得離薛氏的榻很近,薛氏見她不對忙起身扶住,急聲喊:“三娘,三娘你怎麼了?”

楊嬤嬤早已經上前幫薛氏將三娘扶到了炕上坐了,見三娘雙目緊閉,便伸手輕輕掐了一下她的人中。

三娘轉醒,看了看周圍,待見到跪在地上的崔姨娘,三娘悲從中來,指著崔姨娘道:“你,你……你這惡婢……我母親……”說到這裡她也說不出話來,只伏在了薛氏懷中哀聲哭泣。

別人或許沒有明白,王棟卻是明白了。

剛剛楊嬤嬤說的那些症狀,正是趙氏當年病著的時候的症狀,難怪怎麼延請良醫都無法找到病根,原來病因是在這裡。

這件事已經不是普通的內院糾紛了,王棟坐直了身子,朝著崔姨娘冷冷道:“賤婢,你竟敢謀害主母,人贓並獲,還有什麼好說的”

崔姨娘再如何狡詐聰明,這時候也呆立在了當場。

這是……怎麼回事?

崔姨娘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眼中帶了些恐懼,這藥是怎麼出現的?

王棟眼中已經滿含厭惡之色,也不願意再聽她狡辯了,崔姨娘也沒有什麼狡辯的了。這藥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在場之人,薛氏當初根本就沒進府,楊嬤嬤當時也不在山東王家,這兩人與崔姨娘也沒有什麼糾葛與利益糾紛。而三娘當時還是嬰孩,如今也不過是十四五歲,她一個閨閣女子也找不到這種藥。若這是一個局,那在柳氏已經死了的情況下,能設這個局的人除了他也就只剩下已經死了的趙氏了。

王棟知道這不可能,於是崔姨娘想要狡辯也是不能了。

崔姨娘儘管是不信鬼神,也不由得心中發怵。趙氏中毒之事,不可能還有人知道。而今王棟本只是追究那不能生子之藥的事情,卻莫名其妙扯上了好些年的謀殺。讓她不得不懷疑,這是趙氏暗中顯了靈了。

這時候三娘也已經哭了累了,她從薛氏的懷中起來,揩了揩眼淚,止住了哭,起身到炕前端端正正地跪了,磕了三個頭,聲音中帶了些倔強和強撐的堅強:“父親,請您為我已故的母親,主持公道。殺人償命,即便是王孫公子犯法也當與庶民同罪,可況是奴婢弒主?這簡直是天理難容跟可恨的是,我母親已經糟了毒手,卻有人欺她在已黃泉,無法開口為自己辯駁,而將髒水往她身上潑,是可忍,孰不可忍生為人子,三娘心中悲憤已不可言語,還請父親還我可憐的母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