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有幾分可信度?”姚悅容沉吟道。

“奴婢特意打探過了,當時害範姨娘小產的是她身邊的一個貼身丫鬟。這丫鬟原本與範姨娘一樣都是從老王妃院子裡出來的,偏偏範姨娘最後成了世子的姨娘,一步登天由丫鬟變成了主子。而另一個丫鬟卻被調派過去服侍昔日的姐妹,偏偏那丫鬟還對世子爺有肖想。範姨娘曾經要求將那丫鬟調離,姜夫人卻不管這事兒,最終範姨娘的孩子被那丫鬟給算計沒了。依著奴婢看,即便那丫鬟的作為不是出自姜夫人的授意,她也有無法推脫的責任。若我是範姨娘的話,一定會記恨姜夫人。”

姚悅容淺淺一笑:“這位範姨娘到也算是一個人物,若是她真的對姜夫人懷恨在心的話,卻是裝了這麼多年的姐妹情深,可見她能忍。她離了老王妃身邊這麼些年,老王妃身邊伺候過的人不知凡幾,她卻能一回來就又得到老王妃的信任,連郡王妃都要嫉妒她,可見她心思深。在老王妃不在莊親王府的這幾年她也沒有在郡王妃面前吃過什麼大虧,壽輝堂的婆子丫鬟們對她也是敬重信服可見她人脈廣。”

丫鬟聞言也吃了一驚:“聽小姐這麼一說,這位範姨娘當真厲害。”

姚悅容若有所思:“若是此等人物能為我所用的話……我們的算計也不愁不成了。”

“小姐您是想……”

姚悅容笑了笑,招手讓丫鬟靠近,在她耳邊悄聲囑咐了一番。

姚悅容主僕二人一直小聲商議到了下半夜,樹欲靜而風不止,不知道莊親王府有要被她們掀起怎樣的波瀾。

第二日一早,天氣晴好,春光明媚,雖然依舊寒冷,隨處可見的春的氣息卻是令人心中都暖融融的。

姜氏正要去議事廳裡處理今日的家務,範姨娘帶著丫鬟過來了。

“夫人這麼早就要出去?”範姨娘笑吟吟地上前來行禮問安。

姜氏笑道:“最近習慣早起了,正要去議事廳。”

範姨娘看了一眼姜氏身上。姜氏今日只穿了一件牙白色無任何花紋的掐牙襖,月白色百褶裙,便對姜氏身後地彩蝶道:“正是春寒料峭的時候,外頭可沒比寒冬臘月的時候暖和。還是去拿一件厚披風出來給夫人加上吧。仔細別著涼了。”

彩蝶見姜氏沒有說什麼,便應聲下去了。

範姨娘這才讓自己身後的丫鬟將手中捧著的一疊賬本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一邊對範姨娘道:“夫人,您讓我幫著算的賬目都算好了,您檢視檢視,看對不對得上。”

姜氏笑道:“你算的賬目怎麼會有錯的時候?幸苦你了,最近事兒多。我就偷了個懶。這賬目交給別人我不放心,以後三娘再接手的話,若是賬面上一團亂,她會很吃力。”

姜氏走到榻上坐了,招呼範姨娘也過去歇會兒。

範姨娘走近了,正要說什麼,卻是看到姜氏軟塌上面放著一把繡著喜鵲登梅的團扇,不由得訝異道:“這時節夫人怎麼將扇子拿出來了?也太早了吧?”

姜氏轉頭一眼。笑著將扇子拿了起來給範姨娘看,範姨娘這才發現這把團扇的扇面竟是雙面繡。

“昨日宮裡賞了些香料和布匹,我讓人給春容院的姚小姐送了一分去。姚小姐客氣,讓丫鬟給我送了這把扇子,說是以前在閨中的時候繡的,給我把玩,希望我不要嫌棄她的禮物不合時宜。我倒是不好拒了。”

範姨娘接過姜氏手中的扇子,仔細瞧了瞧,笑道:“這位姚小姐的針線功夫真好,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花樣子,到了她手中倒是活靈活現了起來。”範姨娘一邊笑吟吟地打量著扇子,一邊隨口道。“她也是個知禮的,人也熱情,難怪禮親王妃對她這般看重。”

姜氏點了點頭:“她身邊的丫鬟也是聰明的,聽說以前是伺候成國公夫人的。”

範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