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如今滿城上下確實都心向你我,確實都在替你我抱不平,可失去的已經永遠都回不來了!”

“好了,不要再想這些!”杜士儀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拍了拍王容的背,一字一句地說道,“這不是你一個人的罪孽,也是我的!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我就已經做好了背上更多罪孽的覺悟。不止是我們的孩子,也許還有千千萬萬的人,可能因為我這樣的一個決定而送命!幼娘,收起這些悲傷和自責,往前看,這個孩子儘管沒能看到這個世界,但我們還要為廣元,為蕙娘,為幼麟,為已經出生的孫兒和外孫女考慮!”

王容終於平靜了下來。儘管連日以來,很多很多人安慰過她,但相濡以沫多年的丈夫卻是不同的。她已經習慣了從各種方面竭盡全力地幫他,已經習慣了和他商議出將來的方向以及戰略,已經習慣了在有他或者沒有他的時候,作為一個賢內助,支撐起業已影響力越來越大的杜家。她用袖子擦乾了眼淚,最終挺直腰看著丈夫,重重點了點頭。

當杜士儀重新整理了儀容,沐浴更衣後出現在節堂的時候,就只見文武環列兩側,赫然人才濟濟。他徐徐在自己的主帥之位上坐下,隨即重重一拍扶手道:“我知道,在我沒有回來之前,很多人在擔心,同羅和僕固一夕落入別人之手,南下的通路被截斷,黠戛斯和回紇大軍一度圍城,整個漠北一下子就亂了,我們在這廣袤的漠北經營數年,是不是一切的努力白費!我可以在這裡明確地告訴你們,當然不會,永遠不會!”

二十年節度一方的戎馬生涯,起居八座一呼百諾,杜士儀此話一出,頓時讓滿堂文武群情激奮。他伸出雙手壓了壓,示意眾人安靜,這才繼續說道:“我進城的時候,看到了羅希姡�強鷗噝�諂旄松系耐罰�肜茨忝僑�幾彌�潰�吶掄飧鋈嗽僮鞫穸嘍耍�吶掄飧鋈嗽俚剮心媸��吶戮褪欽飧鋈撕Φ冒脖毖勒食竊��獾醬缶�С牽��蚧鵂保�燒庋�齙暮蠊�鞘裁矗≌庋�齙暮蠊��俏頤腔岜懷�屑樨�賦饢�涯媯 �

“我們在辛辛苦苦打仗的時候,他們在幹什麼?我們在辛辛苦苦築城的時候,他們又在幹什麼?我們在漠北吹著凜冽寒風,冒著滿天飛沙,千辛萬苦才重新建起了大唐的安北大都護府,這些指手畫腳的傢伙卻在長安看著歌舞,坐享榮華富貴!”

“他們才是叛逆!”杜士儀說到這裡,僕固懷恩第一個站出來,先是慷慨激昂,隨即便是犀利如刀,“羅希姡�歉鍪裁炊�鰨克���蛭�哉焦Ρ氡�那昂遊髀び醫詼仁僱醮笏в眯蹋��蟊槐岬目嶗簦�緗袢幢恢匭縷粲門傻槳脖貝蠖薊じ�矗�有娜綰危�訝蝗艚遙∪綣�繃蘇庋�目嶗羰橋涯媯�敲矗�褂Ω迷偕幣磺Ц鮃煌蚋觶�湍芑指蠢世是�ぃ �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當初殺人的時候是阿古滕帶頭,城頭將卒幾乎人人參與其中,而下了殺手的是長史張興,最後砍下其頭顱的,是漢名叫做杜隨,形同杜士儀義子的阿茲勒!所以,並沒有參與此事的僕固懷恩竟然第一個開口,說出這樣的話,無疑代表著此次從回紇牙帳城迴歸的這支大軍的聲音!於是,大多數人的眼睛都看向了李光弼。

眾目睽睽之下,李光弼沉聲說道:“羅希姡е�潰�前脖毖勒食侵芯�竇し咚�攏�皇僑魏蔚サヒ桓鋈說淖錒�1菹掄廡┠耆斡昧頌�嗟募樨����芑擔�癲渙納��碌餃緗瘢�以敢飧醬笏ф魑玻�鮮椴汙姥罟�遙 �

杜士儀深知李光弼和僕固懷恩秉性不同,雖為契丹人,卻更加恪守禮法,所以能夠聽到其說出聯名參劾這樣一句話,他已經很滿意了。見其他人要提出異議,他便沉聲說道:“正如光弼所說,事到如今,我等若是再沒有任何反應,那就不是忍氣吞聲,而是任人宰割了!然而,如今南下通道已經全數阻塞,可此前回紇以及黠戛斯攻城,已經讓安北牙帳城損失不小,我不想再損傷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