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雖有無奈,但清楚的明白,這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了的,只得勉強點頭。

罷了,就當多賺些銀兩,早些找到回去的路。

一看時辰也差不多了,清音忙的折回,去往冥燿的寢宮。

地上的積雪全都堆積在一處,雖是清掃了乾淨,有些地,卻滑的厲害。

整個皇城被白雪覆蓋,清音站在長廊間,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雪。

園內,那條環繞著皇宮的湖泊,些許被凍結了起來,那栽種的火離,色澤更顯翠鬱,枝蔓分明,紋路清晰。

清音回到冥燿寢宮時,男子還未起身,許是冬日裡,貪戀著床榻的溫度。

外面同裡邊自是不能比,女子守在塌前,一側,還有經久不息的火爐,暖的全身都舒展開來了。

清音若有所思的瞅向外頭,那精緻的琉璃瓦已然不見了原色,雕樓玉宇,卻沒有那賴以溫心的熟識感。

冥燿動了動身子,那輕柔的蠶絲被便滑落下了一半。一角,垂在綿軟的毛毯之上。

清音上前,將被子蓋回他的身上,男子也在這一瞬,睜開了眼。

“燿王爺,您醒了,”女子將帳簾掛在一側,見他望向門外,想來是覺得冷,“奴婢去將門關上吧”。

冥燿搖頭,一手撐起腦袋,直直的盯著外頭,化雪時分,天是最寒的。

男子下一刻便掀開被子下了塌,臉上,帶著一絲笑意,雙眸飛揚,一側的丫鬟忙上前服侍。

清音將早膳準備好,待到洗漱完畢之後,冥燿也只是坐下,草草的用了幾口。

男子的視線。似是被外頭給吸引了去。

推開碗筷,便跨了出去,還不忘,拉上清音一起。

女子不解的跟在身後,這大冷天的,他出去作什麼?

冥燿來到院內,將袖子擄起,抓起地上的雪便朝著清音擲去。

女子跟在身後,被擲的滿頭碎屑,些許沾落在濃密的睫毛之上,半邊臉頰只覺冰涼。

“燿王爺……”,清音拾起袖子,將臉上的雪漬拭去,雙眸滿含不解。

男子揉起一個雪球放到清音手中,快速的退開幾步,女子的肩上,再受撞擊。

算是明白了,原來是要自己陪他玩雪仗。

清音淡笑著搖了搖頭,他是王爺,自己是丫鬟,再給她個膽子也不敢呀。

怔忡片刻,一個雪球又砸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冷的出奇,倒是沒有一絲疼痛。

男子似是不滿於她的出神,示威的揚了揚手中的雪球。

清音豁然的笑開,罷了,不聽命令也不行。

手上微使勁,扔出去的力卻是不夠,只落在了冥燿的身前。

男子退後一步,彎腰掬起一把便扔了過來。

又中了,砸在肩上。

清音懊惱的跺了跺腳,一旁的雪被清理在一處,高高的堆放著。

女子放在手中揉捏成一小團,扔出去時,便被男子輕易躲過了。

一時間,那雪花四處飛散,兩人暢快的追擊,清音忙的躲在一株梅樹身後,那一擊,正好落在樹杆之上。

望向不遠處的冥燿,不見了先前的冷淡,清音想著,也許是他沒有朋友,才會顯得孤僻。更甚者,便是現代所說的自閉。

若干年後,女子時常會記著這場初雪之後,同一名男子,在漫天飛雪之下,有了一種相惜的情誼。

一個,溫暖的朋友。

地上,散了一地。清音見避不得,忙的抓起樹上的雪花,朝著冥燿擲去。

男子輕易轉身,這一下,直直的落向身後,竟是飛射至了長廊間。

啪的一聲彈落,砸在地上,一下便碎成千萬雪珠,沾上男子黑色的朝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