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她騎術,教她武功,便是外放也總帶在身邊,他覺得孫妍像他,聰明勇猛,只可惜不是兒子,不然便是做個將軍也不為過,可衛琅竟當眾給她難堪。

真正是豈有此理,要不是顧忌楊旭,他早就上去動手,這時忍著,額頭青筋直冒,極是猙獰,但衛琅並不害怕,鎮定自若與楊旭道:“臣剛才乃為救人……”

“你還敢胡說八道?”孫仲截斷他,“救什麼人?你朝小女射箭,難道不是要取她的命?”

衛琅挑眉:“我若想取她性命,恐怕孫大人現在就可以回去準備棺材了。”

雖是實話,語氣卻極為刻薄,孫仲跳腳,再也忍不住,大吼一聲就撲過來要打衛琅。斜裡伸出兩隻手,同時阻止他,一個是駱元昭,一個是羅天馳。後者握住他胳膊,冷冷道:“皇上在此,由不得你放肆,到底是誰謀害人命,還不曾得到證實呢!”

他用力一推,年輕氣壯,不比孫仲已老,竟被他直推出一丈之遠,要不是有同僚扶住,恐怕要坐倒在地。

孫仲臉皮都在抖,此時卻聽衛琅道:“皇上,孫姑娘持鞭行兇,若皇上下令命宮人檢視內子手臂,自當一清二楚。”

其實他便不說,楊旭也看見了,正當精彩處,那孫妍卻使出下作手段,逼得駱寶櫻只能單手握馬韁,就這樣的人,還想母儀天下?比起她親姐姐的賢淑實在差得太遠,也太沒自知之明,他西平侯府的富貴乃皇家賜予,真當由此便能在大梁橫行不成?

他淡淡道:“不必查證,朕瞧得一清二楚,孫仲你教女無方,該當自省,莫推諉與人。”

孫仲沒料到楊旭竟不站在這一邊,好歹自己還是岳丈呢,他不承認此事:“騎馬比試總有碰撞,既然害怕就不該上場!皇上,明明是那三少夫人技不如人,衛大人私心偏袒,弄傷小女,還請皇上徹查!“

楊旭眉毛一挑,冷冷看著他。

孫仲到底還是害怕的,不由低下頭。

還是羅氏圓融,女人比起男人顧慮的事情多,也念舊情,孫氏在世時可說是個無可挑剔的太子妃,便是看在她的面子,也不能讓孫家太過沒臉,她忍不住插嘴道:“各有各的道理,不過妍兒落馬也傷著了,我看此事便到此為止。”

駱寶櫻被孫妍所傷,可衛琅眾目睽睽之下,射箭驚嚇孫妍導致她落馬,要追究起來,雙方都有錯。

母親開口,楊旭預設,目光落到場中,只見孫妍傷到腿被人扶著出來,駱寶櫻仍騎在馬上,從容得折向迴路。

他突然有些明白自己為何會注意她,她身上有種不屬於駱家姑娘的風采,剛才賽馬時就完全體現出來了,那股勇往直前的自信無以倫比,絕不是小家碧玉能擁有的。腦海裡忽地閃過一個人影,他怔了怔,沒料到自己竟想起羅珍。

那個他看著長大的小姑娘,很喜歡與母親撒嬌,來宮裡總是嘰嘰喳喳的逗母親開懷,可一旦騎在馬上,血液裡的爭強好勝呼之欲出。

他年少時與父親出外打獵,偶爾會帶著她,也曾一起並肩馳騁過,他對她騎馬的樣子再熟悉不過,便是像駱寶櫻那樣,天生就是一個騎手,他那時甚至都比不上她。

可這樣聰明可愛,又有些任性的小表妹,卻被人謀害。

留下許多遺憾。

而今這駱寶櫻竟有些像她,甚至安靜的時候也是,難怪那次在宮裡,他會對她生出熟悉之感。想到羅珍當初便是與衛琅定了親,這駱寶櫻也是,一時感慨天命的奇妙,他與衛琅,駱家人道:“你們不必再留在此地,去照看家人吧。”

衛琅這時當然是身在心不在,連忙謝恩,朝外走去。

羅天馳也想跟著去看看,可到底沒有動,他憑什麼呢?他而今至多稱得上是衛琅的朋友,可與駱寶櫻一點關係都無,只能煩躁得坐在羅氏身邊,一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