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本錢,我也不求他日後家財萬貫,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衣食無憂的過日子。”

喜清歡安靜的聽著,心裡卻在飛快的分析著江楚航話中的意思,怎麼聽來聽去一點兒也不像是要讓江洛回來的意思呢?難道他真的放心讓江洛在喜家長住下去?還是他徹底的放棄了江洛這個孫子?

“江爺爺,就算沒有您這一百兩銀子,洛哥兒一樣可以過得很好。”喜清歡將銀票推了回去,“我知道您是為了洛哥兒好,可是,您有沒有想過,我收下了您的銀子,將來有一天,江府的人便可以說這是以江家的銀子做本錢買的海塗田興的生意,到時候,無論是我還是洛哥兒,能說得清嗎?”

江楚航沉默著。

“那些海塗田並不值錢,如今冠著江洛的名字,我與江洛也是有佃田契約的,按著契約來,他的那一份自然少不了,所以,您這一百兩銀子,我拿了也用不上。”喜清歡越想越明白,這錢,她是萬萬收不得的。

江楚航聽得很認真,絲豪沒有被一個小女娃說教的不悅,聽罷,久久不語。

他不說話,喜世廉又沒有插話的意思,喜清歡也很乾脆的閉嘴,反正她就是不收,看他怎麼辦吧。

“如此,倒是我魯莽了。”江楚航似乎想通了,笑著收起了那張銀票。

“您也是為洛哥兒好。”喜清歡滿意了,也奉上一句恭維。

江楚航不再提江洛的事,而那邊又一直沒有動靜,於是,他便開始問喜清歡有關生意的事,從彈塗魚一直問到魚乾的各種烹調方法,他生於漁村,長於漁村,離家這麼多年一直記掛著故鄉的一切,如今年紀越大,對故鄉的眷戀越深。說起年少時逮彈塗魚的種種樂趣,笑得如同孩子般開心。

喜清歡對這些事自然是信口拈來,遇到不懂的趁機請教,反倒是喜世廉成了背景般,一老一少談得甚是投機。

“爹。”也不知過了多久,江二老爺帶著江洛走了進來,看到屋裡笑語晏晏的老少兩人,臉上流露著驚訝。

“世廉,小四,中午便留下一同用飯吧。”江楚航斂了笑。衝他點了點頭,朝喜世廉和喜清歡說道。

“江爺爺,還是不了。府上有貴客,我們留下未免不便。”喜世廉笑著謝絕。

“對了,江爺爺,您有空還是去我家吃飯吧,我奶奶和二伯孃做的飯菜可不比百饈樓的大廚差呢。”喜清歡也附和道。讓他們留下和那些人一起吃飯?還是讓他們單獨在別的地方吃?無論哪一種,她都沒興趣,現在知道江洛不用留下來,她巴不得早些離那些人遠遠的。

“那倒是,尤其是那一碗香煎彈塗魚和清蒸貝殼肉,我到現在一想就饞。”江楚航哈哈大笑。站了起來,“回去告訴你爺爺,過了端午。我要得了空就去你家蹭飯。”

“爺爺一定會很高興。”喜清歡和喜世廉也跟著站了起來。

“你這孩子倒是嘴甜,你那爺爺看到我,未免就會高興,不過,我要硬賴著不走。他也奈何不了我。”江楚航直言不諱的說道。

想到上一次江楚航賴在她家好幾天,喜清歡便忍不住笑出聲來。

江二老爺也不插話。只是很安靜的站在邊上微笑著聽著他們的對話,目光不可避免的打量著喜清歡。

江洛很平靜,不過,他眼角的微紅洩露了他的情緒。

喜清歡向他瞟了好幾眼,確定他沒什麼事之後,才放下心來。

既然不留在這兒吃飯,該做的事也做完了,喜世廉三人也不多留,向江楚航和江二老爺辭行。

江楚航把桌上的書都送給了喜清歡。

開了門,江時遠遠的守在簷下,看到門開了後趕緊迎了過來,帶著三人離開。

由始自終,喜清歡都沒有向江二老爺說過一句話行過一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