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已經學會了好幾種針法了,刺繡在配色上連大小姐都要誇讚的。”白英忙收斂了笑幫著三娘辯白了幾句。

三娘見趙嬤嬤眉頭一皺,像是要長篇大論的樣子,忙指了石桌上的彩紙問道:“嬤嬤,這個是用來做什麼的?”

趙嬤嬤知道這是三娘想轉移話題,也怕自己再說下去真的臊了她,便順著她的手指看了看桌上的彩紙。

“這是用來做冥衣、紙牛、紙馬的。你等下就幫忙畫一畫衣服的樣子吧。”趙嬤嬤知道三娘寫字和畫畫還是能拿得出手的,也想給她挽回些顏面。

三娘忙點頭應了。

“對了,嬤嬤,往手上綁紅繩和鈴鐺是有什麼忌諱麼?”三娘看著三七剪裁那些彩紙,想起了在孫氏房裡的事情,問趙嬤嬤道。

趙嬤嬤聞言眉頭緊皺:“你從哪裡聽來了?這是一種招魂的邪術。”

三娘想了想,便小聲將孫氏房裡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只是沒有說孫氏當時大發脾氣將六娘推倒在了地上。

趙嬤嬤聞言沉默了很久,問三娘道:“老夫人要你們用過晚膳之後去她房裡寫包衣?”

三娘點了點頭。

趙嬤嬤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再問什麼了,只認真地叮囑三娘,如果晚上聽到背後有人叫名字千萬不要回頭也不要應聲,不要靠著牆站,晚上累了就要休息不要熬夜寫字損耗精氣……

原本三娘沒想那麼多,可是趙嬤嬤一番叮囑下來到讓她心裡發了毛。

好在,這時候又颳起風來了,抬頭一看天上烏雲翻滾,眼看著有要下雨。三娘甚至感到已經有一兩滴細小的雨滴滴到了脖頸裡。

“嬤嬤,又要下雨了,趕緊將這裡收拾了進屋吧?”三娘提醒著不放心地仍對著她嘮叨的趙嬤嬤。

嬤嬤這才注意到,才一轉眼天就變了,愣了愣,趕緊招呼這白英和三七將桌上的東西往屋子裡搬,又朝遠處的兩個小丫頭招了招手讓她們過來幫忙。

“造孽哦不知道是犯了什麼邪祟。”趙嬤嬤小聲嘟噥,卻讓站得近的三娘聽到了耳中。

剛將桌上的東西搬到正房的明間,外頭便鋪天蓋地地下起了瓢潑大雨。

這雨,一下就是一下午,一直到三娘用過晚膳要去孫氏的院子雨都沒有停下來。

“小姐,來將這個穿在面上。”趙嬤嬤拿著一件帶帽的長斗篷走了過來。

三娘順從地讓她將自己從頭到腳包了個嚴實。

“我讓白芷帶了件乾淨的衣裳去,要是等會兒衣裳還是淋溼了,你就將身上的這一身換下來,一定不要讓自己著涼了。”趙嬤嬤指了指白芷手上的包袱道。

三娘也點頭應了。

“小姐。”眼看著三娘要往外走,趙嬤嬤又追了上來:“要不,要不你就說你病了,不去了吧?”

三娘無奈地看向趙嬤嬤:“嬤嬤,我這是去給祖宗寫包衣。”

“哦,哦,對,瞧我老糊塗了。列祖列宗莫怪莫怪,是奴婢糊塗,我們小姐可沒有輕慢之心,你們可要好好保佑她,別讓邪物近她身。”趙嬤嬤當即對著屋子拜了起來。

三娘有些奇怪,今日趙嬤嬤怎麼這麼神神叨叨的?

“小姐,你將這個帶在身上,別拿下來。”趙嬤嬤從衣袖裡掏出了一張黃色的平安符遞到了三娘手上:“這次上回我從寺裡求了來,放在佛龕前供奉過了的,你別讓它離了身。”

三娘接過後當著趙嬤嬤的面將平安符小心地收到了荷包裡。

趙嬤嬤見實在是沒有什麼要囑咐了的,便只得讓三娘去了。

白果提了一盞氣死風燈,白英幫三娘撐傘,白芷抱著個包袱,幾人緩緩走進了雨中,朝孫氏的院子裡去了。

因為下雨,天色黑得晚,但是府中各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