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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的雪透著喜氣和新鮮,顧曉曉懶得出門,端坐在房內瞪著繡屏上的針線,腮幫子鼓鼓的像只青蛙。
論起來,顧曉曉也是當過王妃做過宰相之女體驗過小家碧玉生活的人,琴棋書畫針織女紅送到手裡她都不怯,能做一些。但若說要將女紅做到專家的級別,顧曉曉就傻眼了,她手指在繡屏上來回摩挲著,上面細細密密的針腳摸著毫不扎手,完全看不出是一個豆蔻少女的作品。
這份繡工擱在現在那也是大家風範了,顧曉曉閉上眼睛腦海裡全是塗藍萱專注認真學習各種刺繡手法的樣子。她的記憶是從六歲之後開始的,塗藍萱也許不是天賦異稟但絕對是一個好學生 ,她在刺繡上下的是苦工,要不是宋氏時時勸著怕她熬壞了眼睛,恐怕塗藍萱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捧著繡活研究。
雙眸微閉眼前閃現的全是塗藍萱在學習刺繡時的動作和感悟,顧曉曉手指不自覺的翹了一下。
她是誰?
她是顧曉曉,她也是塗藍萱,現在她們本該是一體,塗藍萱會的便是她會的。
想通關節之後顧曉曉睜開眼睛,眸中散發出明亮的光芒,伸手拈起了繡花針引上線,依著先前的半幅穿花戲蝶圖繡了起來。
顧曉曉的資質一直在提升,又有書畫基礎和豐富閱歷打底,配上塗藍萱的原本的底子,手中針線紛飛手指靈巧跳躍宛如舞蹈。
最後還是錦屏憂心著自家小姐的身體勸說著,才讓顧曉曉放下了針線。刺繡和書畫有異曲同工之妙,能讓人凝神靜氣忘記煩惱,顧曉曉拿起繡花針便對它愛不釋手。
當然,顧曉曉如此費心鑽研刺繡,未嘗沒有學好一技之長,將來靠此發達的念頭。
瑞雪兆豐年,這年冬天下了好幾場大雪,天水城的百姓對來年也有了盼望。收成好才會有好年景,才能不為一家子的口糧發愁。
冬末秋初,玉林寺的梅花開的好,白雪飄飄紅梅傲雪,天鳳城中踏雪尋梅的人不在少數。美景怡情,以雪和梅為題吟詩作賦的文人墨客層出不窮。
顧曉曉留意這些不是因為她想盜用些前人詩詞,在天水城出個風頭,而是從這個春天開始,塗藍家發生了許多大事。比如三位出眾的女兒,染上惡疾的、未婚先育的、精神瘋癲的,一出接一出讓天水城茶餘飯後感慨塗藍家這是祖墳出了問題。
這第一樁便是塗藍薇身染惡疾,花樣少女因著一場病失去了生命。這是顧曉曉不願看到的。皮之不存毛之焉附,她想讓塗藍家族屹立不倒,就該儘可能的籠絡到更多支援。並且讓家族中姊妹重新團結友愛擰成一團。
家主之位固然尊貴,但是塗蘭芸之外也沒有誰想過置同族姊妹於死地,畢竟沒了姐妹的幫扶,所謂家主只是光桿兒將軍又有什麼意思。但凡百年世家都會注重子嗣傳承和姻親關係,端的是眾人拾柴火焰高。
顧曉曉人生閱歷豐富,更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打算慢慢著手改變塗藍家的命運。同時她也想查證一下,塗蘭芸在塗藍家族的禍事中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三月末時明豔不可方物的大小姐塗藍薇病了,她剛病時不過是普通傷寒。府中請了大夫之後,只等著大小姐早日痊癒。孰料,塗藍薇這病的來的古怪,大夫使出了渾身解數。她的病情沒有一絲緩解。夜晚發熱白日則恢復正常體溫,整個人燒的昏昏沉沉的。
病之前塗藍薇生的珠圓玉潤風流難匹,不到半旬的日子已經瘦脫了形,面黃肌肉任誰見了都要嘆息一番。任由她這樣子燒下去,要麼香消玉殞要麼燒成痴兒,塗藍府的氣壓一下子低了。
顧曉曉在精於醫術,趁著探望塗藍薇的功夫為她把脈看診,饒是如此也耗費了好一段日子。才想出了治病的方子,或者稱解毒更準確些。倘若是一般的病症。也不會讓顧曉曉如此為難,塗藍薇這病是由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