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說,是存心要氣我是不是?”努爾哈赤逼近著她。

“不敢!你是人人敬畏的建州王,我怎麼敢造次呢?”琉璃沒看他,怕四目相對,什麼話就都說不出來了。

“你——吃醋了。”努爾哈赤的鼻子快碰上她了。

“鬼才吃醋。”琉璃還強自鎮定。

“吃醋歸吃醋,不許拿別的男人來惹我生氣。”

“這麼霸道啊!你們都可以三妻四妾,我們說說就不可以。”

“不可以!除非你想他被我大卸八塊。”

“那許不許我將你新娘毒打一頓。”琉璃這只是情緒話而已。

“亂來!”努爾哈赤出乎意料的喝斥,令琉璃頗為難堪。“葉赫小姐對我很重要。”他的意思其實是針對他的統一大業而言。

但,聽在琉璃的耳裡,卻又是另一番苦澀翻騰。

“重要?!那——我算什麼東西?”琉璃一陣冷顫打上了心,神情恍惚地就朝帳外走去。

“阿璃,你去哪裡?”努爾哈赤知道自己傷了她的心,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衣裙。

“不要碰我!”琉璃像沾上啥似地,急速地跳離。

“這麼晚了,留在這裡不要走。”

“這喜帳不是為我而搭的。”扔下這句極端落寞的話,琉璃奔出帳外,消失在暗夜的淒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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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親的隊伍終於進入了葉赫。

舉目望去,全是燈花紅字,一片喜洋洋。

“大哥,高興點。”揚古知道努爾哈赤還在記掛著琉璃的安危。

“新娘出來囉、新娘出來囉!”大家歡呼著。

努爾哈赤轉頭一瞧,一個身穿紅紗的女子緩緩地自廳門內出來。看她步伐輕盈含蓄,柳腰款款擺動,儼然是甚有教養的大家閨秀。而那蓋在頭上的紅巾,偶爾隨風飄了上去,隱隱約約可見到她的朱潤唇形與淺淺的笑意。

努爾哈赤沒心思去猜想她究竟美不美麗,只是聯想到“新人笑、舊人哭”的一景。

他知道,此刻的琉璃一定正躲在某處哭泣。

渾渾噩噩地隨眾人的安排,將新娘迎進轎裡,努爾哈赤已是不耐煩地騎上馬,逕自朝營區走去。

“真麻煩!要是每個老婆像這種娶法,我寧可打光棍。”由於情勢特殊,再加上葉赤有意藉此同哈達部爭個風光,所以才用孟古是努爾哈赤唯一正式聘定的女子為了由,要努爾哈赤親自來迎娶。

當然,這也是為替孟古奠定了在後宮的地位所致。

天空突然開始飄下雨來!

當地的人們總傳說,孟古足海龍王的女兒來轉世的。因為在孟古出生的那一刻,久旱不雨的葉赫竟然下起大雨來,而人們在歡欣之餘,還發現了天空隱隱出現了龍的影像。

所以,這會兒下起雨來,無非又是告訴人們,是海龍王高興女兒出嫁的象徵。

雨越下越大,街旁的鞭炮也越炸越響。而琉璃淋著雨,就站在角落的屋簷下,神情憔悴地看著這一幕幕的錐心刺骨。

他領著花轎,英姿煥發地騎在馬上。嘴角露著笑,微微頷著首,向一旁的百姓展著他的心花怒放。琉璃一雙眼始終沒離開過他,只是他的一舉一動……教她情何以堪……努爾哈赤不經意地轉過頭,說巧不巧地,就瞥見了琉璃那絕望哀怨的眼光。

“阿璃!”努爾哈赤揪起了心,直想不顧一切飛奔過去。

可是,他不行!他早已喪失了為兒女私情拋卻責任的權利。

他只能看著她一個人淋著雨、流著淚、含著悲地站在那裡。他只能這樣看著、看著、再看著,直到他的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