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便被刺得發痛,眼淚止不住的留下,即便如此也沒有轉移視線,這也許是他們一輩子唯一一次見到太陽的機會了。

在這些人中,李默瞅到一個熟人,大聲喊道:“德薩?”

薩德是個面黃肌瘦,頭髮蓬亂的駝背老頭。他是老科爾的好友,兩人不時會聚在一起乞討,得到的食物也會平分,李默和他只是在一起聊過幾次天,相處的還不錯。

正在樓房廢墟上搜集食物的薩德疑惑的抬起頭,當他辨認出李默後,渾濁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熾熱的光芒,那是驚訝,喜悅繼而狂喜的光芒,彷彿終日乞討的乞丐有朝一日中了百萬鉅獎的眼神。

這種眼神卻令李默心裡咯噔一跳,生出很不好的感覺。

只見薩德猶如找到黃油的老鼠,靈敏的跳下廢墟,以他年齡不相符的速度衝向一名持槍警戒計程車兵,一手抓住士兵的胳膊,一手指著李默唾沫橫飛的激動大叫道:“長官,他叫李,是教堂的重要成員。我認識他。”

突兀的呼喊引來了幾乎所有現場人的關注。

“站住,別動。”李默附近的兩名士兵立馬舉槍瞄準,大聲喝道。

而被薩德拉住的那名士兵嫌棄的一腳踹開薩德,也急忙提槍衝上前。

薩德哎呀一聲倒地,仍不忘大聲喊道:“長官,我是第一個認出他的人,你們一定要遵守規定,給我獎勵啊。”

“我去,你個賣友求榮的老雜毛。”李默不是傻瓜,已然明白髮生什麼事,盯著薩德狠狠暗罵一句。

然後乖乖舉起雙手。

離他最近的兩名士兵緩緩靠前,由一名士兵繼續持槍瞄準,另一名士兵取出手銬,就要拷上李默。

李默忽然沉肩斜身撞入這名士兵的懷裡,在一串清脆的骨骼碎裂聲中,頂著他的身體撞向另一名士兵。

槍聲響起,子彈悉數打進這名士兵的身體,而他的同伴,也在打出一串子彈後,被李默扛著人肉沙包撞翻在地。

遠處的其他士兵毫不猶豫開槍射擊,但李默並沒有放開肩上的人肉盾牌,同時陡然加速,拐入一條衚衕裡。

當士兵趕到衚衕口,地上只剩一具被打成篩子的戰友屍體,已不見李默的蹤影。

從小在這座冷酷的城市長大,李默很清楚被支配者抓走的後果,與其生不如死的接受嚴刑拷問,還不如冒險尋求一條生路。當然,換做以前,他這樣反抗如同提前赴死。

弱者服從命運,強者改變命運。

李默忽然想起默凱斯神父無意間說出的一句話,對此深以為然。

如今的他,正在一點點改變著自己的命運。

“將情況彙報分部,警戒的人繼續警戒,其他人跟我搜查。”一名指揮官推開聚攏計程車兵,察看現場後飛快命令道。

“回到你們各自的崗位,繼續搜查可疑物件,這個人,就交給我吧。”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指揮官轉身,冷峻的盯著說話之人,當看到說話之人手持的燙金黑皮證件後,臉上立刻浮現恭敬之色,標準的行了個軍禮後,帶領戰士返回各自崗位。

韋恩滿意的收回證件,又向附近幾處不起眼的地方掃視一眼後,冷冷哼了一聲,說道:“黑獄機辦事,無關人等避讓,否則後果自負。”

在他掃視的那幾個角落,陡然爆出幾團強大的氣息,又迅速的隱沒。

顯然,這些人選擇了退讓。

韋恩對此視而不見,事實上整座黑霧城,敢於和黑獄機作對的人不超過五個數。

他步入衚衕,一躍而起,如同沖天的燕子般落在一座兩層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