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善茬,不會靜待死亡的來臨。

若有人想要他的命,那就看看誰的命硬吧。

首先,得弄清未經允許就出現在他眼裡的玩意是什麼。

李默足足對著鏡子看了半個小時,確定將黑色倒十字星圖案都記下後,才滿意的離開住所,前往工廠上班。

一路上,他小心的注視周圍的環境,卻沒有發現被人跟蹤的跡象。

在工廠忙碌一晚上,到了早晨,天空陰沉依舊。

他走出卡薩斯汽車生產車間,心情一如天空中低沉欲墜的鉛雲。那雙漆黑瞳孔在他上班前便恢復了正常,所以沒有造成什麼影響。

來到聖瑪麗教堂,安琪兒正在跟幾個新教友講論光明教教義,傳遞光明神的榮光。

李默沒貿然過去,而是靜靜站在一旁傾聽。

安琪兒的聲音悅耳動聽,好似幽谷清泉,叮咚作響,宛如天籟之音。以往他請求她給我講教義經文,都是左耳朵進右耳多出。只是想多聽聽她的聲音罷了。

安琪兒留意到李默的到來,俏皮的眨了眨眼,用他們之間特有的方式打聲招呼後,繼續她的講述。

"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輕易發怒,不計算人的惡,不喜歡不義,只喜歡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愛是永不止息。"

“你們什麼也不要掛慮,只在一切事上,以懇求和祈禱,懷著感謝之心,向光明神呈上你們的請求;這樣,神那超乎各種意想的平安,方固守你們的心思念慮。”

“有光明神保護我,我不畏懼;人能對我怎樣?”

……

安琪兒講述教義的時候,有種奇特的魔力,能讓聽眾進入安詳平和的心境,靜靜的感思教義中的道理。

但李默除外,他向來聽的是她的聲音,具體說了什麼。

誰在乎呢!

但今天的教義如魔咒般鑽入李默耳朵裡,令他更加堅定做下的決定。

李默等安琪兒講完教義,和往常一樣,跟她一起幹活聊天,將近中午的時候,跟安琪兒告別,徑直走向身份的書房。

他站在門外,略作整理,舉手敲門。

神父默凱斯,是個很特別的智者。

李默一直想討好,卻從來不敢接近的智慧的長者。

他想討好默凱斯,是因為他內心對安琪兒有一絲從來不承認的奢望,而神父是安琪兒的長輩、師者,李默對他的敬畏就像準女婿敬畏準岳父一般。

作為教堂唯一的神父,默凱斯會與教友一同歡笑,一同悲傷。但無論歡笑還是悲傷,他的一雙眼睛永遠沉靜如水,彷彿能看破一切虛偽和謊言。

他大部分時間都在二層閣樓的書房裡翻閱典籍。

“請進。”

片刻後,從書房傳出寧靜平和的聲音。

“你好啊,李。”神父合住桌上的黑皮書籍,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老花鏡,平靜的望著李默說道,“你最近遇到了很麻煩的事。”

不是疑問,也不是反問,而是陳述句。

李默臉色一變,很快恢復正常道:“你怎麼知道?”

神父嘴角浮現一絲淡淡的笑意,他取下老花鏡,認真看著李默道:“你來找我,不是想聽我講解教義,因為我們尊崇奉行的教義對你來講,遠沒有安琪兒的聲音好聽。你也不是找我談論安琪兒,你還沒有那個底氣和勇氣,你更不是找我談心的,曾經的經歷把你變成了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除了安琪兒,你不會向吐露你的心聲。你來找我,只有一個原因,你碰到一個其他人都無法解決的麻煩,想找我碰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