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他無法知道黃玉的jīng確位置。只是之前黃玉土遁藏入泥土中的時候,他聽到了細微的聲音。這樣一想,黃玉漸漸地安下心來。

褐衣人收了短劍,然後就聲息全無了。

黃玉心中連連叫糟。這人顯然已經明知他躲在土下,遲早要冒頭換氣,所以乾脆也靜止不動,坐等黃玉憋死。如果黃玉出來透氣,對方肯定是當頭一劍插下來。

黃玉一想等下去不是辦法,只好走為上計。急速土遁,直奔天橫橋。只要過了橋到了混元宮,那裡住的俗家弟子數不清楚,他往人群裡一混,對方武功再高也找不出來他是誰。一定要逃掉!

施展起土遁,他地行的速度很快。和施展輕功在地上疾奔的速度也差不了多少。但一路地行,黃玉心中卻是越來越慌。耳邊始終能聽到對方一路踏雪跟來的聲音。那褐衣人的憑藉著輕功極高,就像跟屁蟲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他並不著急出手。繼續耐心地等著黃玉冒頭透氣。到了天橫橋,黃玉才猛然想起,這是雲深谷上的一座天造地設的石頭橋,怎麼可能用土遁術過去?

這時黃玉一口氣已經憋了太久,再也忍受不住。只得從雪地下冒頭而出。頓時感覺一股涼爽的空氣撲面而來。但是之而來的,是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殺氣。

白眉山上已經蓋滿了白雪。雖然沒有月亮,一地明亮的白雪卻亮如白晝。一直狂風的大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小了,夜空變得一塵不染。只有細碎的雪屑依然在飄。但大山之間,狂風依然在呼嘯。一個身穿褐sè道袍,頭上戴著斗笠,臉上蒙著一塊白絹,身形削瘦的男子,手持一把短劍,已經站在田橫橋上。

黃玉也蒙了臉。兩個蒙面人,就這樣在大風的夜空之下,險峻無比的天橫橋上對峙。

雙方都不清楚對方的實力,誰也不願意貿然出手。因為他們都知道,只要一出手,就一定會將自己的實力暴露無遺。

狂風吹來,吹過葫蘆形狀的雲深谷。就像氣流穿過野獸的喉嚨,發出古怪的嚎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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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天橫一決

在煎熬一般的對峙中,黃玉漸漸受不了了。任何一個鬆懈都可能給對方送上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他的神經始終緊繃著就像拉緊的弓弦。這樣是不能持久的。再有韌xìng的弦也有疲勞而斷裂的時候。而眼前這個對手,定力遠勝於他。這樣乾耗下去自己必敗無疑。不如鋌而走險。

黃玉悄悄運氣,聚力於足尖。猛然發力。這時一大堆積雪急速飛出,直衝那褐衣蒙面道人的面部。頓時清澈的夜空裡,碎雪如天女散花一般亂撒。高手巋然不動。黃玉乘機躍起,使出一招雲海劍法中的“長空掠雁”。只見那劍尖就像掠過長空的一隻飛雁,在夜空裡劃過一道優雅的弧線,只劃對方的脖子。但這褐衣人依然一動不動。只等著劍鋒迫近。以他的目力,早已看出,黃玉這一招根本就傷不到他。

黃玉手中的紫銅劍遠比對方的短刃要長。所以他一躍過去,離對方有好幾步之遠。這樣才能利用長度上的優勢。但他似乎沒有把握好距離。雖然他極力將劍伸遠,到了兩人最近之處,劍尖竟然也夠不著對方的脖子,還差了大約半尺之遠。只需等他一落地,不及反應之時,對方即可一擊殺之。此時黃玉可謂是兇險萬分!

但褐衣道人沒有想到的是,黃玉的劍尖在他身邊劃過之後,他人並未落在橋上。而是身形直墜,直往橋下的懸崖掉下去,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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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衣人忙往橋下一望。只能見到一個黑漆漆的深谷,不知道究竟有多高。下面傳來的只有激流衝擊岩石的咆哮水聲,和呼嘯的風聲。如此深不見底的谷,無論輕功再高,也不可能墜落到谷底而不死。底下是衝過亂石的山澗激流。就算掉入水中,也會觸及水中的岩石而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