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味刺激得發癢的鼻子,快步爬進廂貨,把歪扭了前保險槓的跑車開到了廢車堆裡去。

前擋風玻璃的碎裂縫隙沁滿了黯淡的腥紅黏膩。

徐江華呆愣愣地盯著車玻璃有點兒晃神,縮在跑車的駕駛座位上傻了幾秒,才用勁兒搓了搓臉頰勉強恢復鎮定。他略略抬起眉毛揚了二正地下車拍打著車頂,摸著一手不明來由的油膩有點兒犯合計,使勁兒吞嚥了一下才啞著嗓子開口說了一句:“報廢銷燬還是老規矩,這點老總放心……不過……”

男人垂著手臂,對徐江華時不時的貪得無厭並沒有什麼反感的情緒:“不過什麼?”

“這事故車輛銷燬前還是得清洗,老總要不加點辛苦錢?”徐江華佯裝為難又大度地揮了揮手臂:“多少都行,您看著給,就是個意思。”

“錢不會少你,但徐老闆最好別再動什麼歪心思。”

“該銷燬的車如果再被發現套牌改造出現在路面上,被什麼勝男勝北開著晃到警察跟前……”男人極輕地哼笑了一聲,扭身攀住了車門,溫吞地看向徐江華諂媚在臉上的笑意,雲淡風輕地警告了一句:“那就只能祝徐老闆好運。”

徐江華一怔,臉上的笑容霎時僵在那裡,他尷尬地撐住跑車車頂,遲滯了幾秒才拖著有點兒發軟的雙腿湊到廂貨車旁,仰著腦袋錶示了一下為老總排憂解難絕不惦記歪財的衷心,好生溜鬚拍馬滿腔感懷地目送著廂貨車拐出院牆幾百米開外,轉過身來就嗤笑著呸了一聲,撇著嘴角搖頭晃腦地繞回到跑車跟前,裡裡外外地琢磨著哪個零部件能偷偷摸摸地拆下來,掛上個好價錢單賣出去。

但這股血腥味兒實在是膩歪得讓人直犯惡心。

徐江華捏著鼻子繞車三週,實在忍無可忍地接了根兒高壓水槍的管子拽到了報廢的跑車跟前去——他擰了半天水閥沒反應,蹚來晃去地把水管甩掛著盤在腳底,估麼著管道上凍猛踹了一腳,卻被驟然疏通水壓過大撐脹盤旋的水管絆了個狗啃泥,連蹬帶踹地掙扎了半天才水淋淋寒刺骨地躺倒在跑車輪胎旁邊喘了口氣,無語地咒罵著大過年竟然沒一件事兒順利。

徐江華惜命地裹緊了掛著冰碴的軍大衣,歪扭著正準備扒著車門從混了冰水泥濘的地面上爬起,腦袋偏移的空當無意間瞥了眼跑車底盤過低的車底——

他忽地頓住,滴溜地轉了下眼睛,若有所思地抽了口涼氣。

一塊似乎質量上乘價值不菲的手錶,八成是因為碰撞瞬間的高速飛轉,正正好好地卡嵌進了跑車底盤的縫隙裡,隱隱約約地閃著幾分詭異。

徐江華嚼了嚼後槽牙,提起還淤著青紫的嘴角,輕輕地噓了聲哨音。

“喲呵,好東西。”

工作身體原因暫時隔天更~

今天祝大家能收到好多好多的關心和愛意~天天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