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但不要信口開河,不要汙衊。”

幾位“義士”面紅耳赤地爭辯:“是你們侵入我們的國土,我們的百姓想趕跑侵略者,何錯之有?”

“那請你先搞清楚,到底是誰搶奪了誰的江山,誰才是侵略者”,為了說得更順溜,下面這段話俞宛秋曾在紙上寫過,“第一任安南王乃是高祖嫡長子,高祖惑於後妻,廢長立幼。天下誰不知道安南趙氏本為高祖皇帝的長房嫡系,你所謂的‘侵略者’,不過是被後孃趕跑的可憐嫡子的後代,這江山本該是安南趙氏的,上京皇宮裡的那個才是真正的鳩佔鵲巢。”

“義士”們無法否定這個歷史事實,只得從別的方面入手:“為人子者,當以孝為本,不言長者過。”

俞宛秋順著他們的話說:“就因為如此,安南初祖,即使被逐出家門,改為它姓,亦不敢有絲毫怨言。只是後代子孫心疼初祖的遭遇,想為他討回公道。作為人子,為父輩伸冤,讓他含笑九泉,難道不是最大的孝?”

“義士”們卡殼了,猴子出言聲援:“婦人女子,就該在家相夫教子,出來拋頭露面,甚至參加軍事會議,成何體統?”

俞宛秋淡笑回道:“吾夫在軍中,吾隨軍。吾夫召集部眾議事,吾作陪,這不是相夫是什麼?至於吾子,前幾天才送回南都,因為他年幼體弱,受不了北方的酷寒,等幾個月就會接回身邊。總之,本太子妃隨軍,正為了相夫教子。莫非這位先生認為,太子在前線浴血奮戰時,太子妃留在宮裡享清福,這樣才叫‘相夫教子’?”

圍觀的人群爆發出一陣鬨笑。

雖然被堵在大門口,俞宛秋卻欣慰地發現,對她出言不遜地其實只有幾個人,絕大部分的都沒吭聲,而是饒有興致地聽著,有的面帶微笑,有的目露痴迷。不管他們是什麼神情,只要不是敵對就好。

終於,前御史中丞宋謙之矍瘦如刀削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幾不可察的微笑,拱手道:“太子妃請進。”

俞宛秋微微頷首,再不讓進去,她懷疑自己要昏倒了,昨晚為肺結核的事,她輾轉難眠,就怕這病會傳染到更多的人。若非書院這邊也急需安撫,她今天會去醫館坐鎮,而不是浪費寶貴的時間和一幫無聊文人鬥嘴皮子。

之所以會在孔子牌位前發生爭執,說到底,是宋謙之有意刁難造成的。他發動這些人出來,表面上看起來是隆重歡迎,實際上是給她下馬威,她若口才差一點,今天這場“太子妃訓學記”,就成了衢州百姓口耳相傳的笑話。

她原就懷疑,書院士子敢去鬧事,多半是書院裡有人暗中支援。喊口號的那幾個人,一看就只有十幾歲,年輕單純,容易頭腦發熱,容易被人利用。

本來她幾乎確定是宋謙之搗鬼,但一番接觸下來,卻發現不是那麼回事。宋謙之就是個倔脾氣的老頭,人倒是挺正直的,因為她在門口“舌戰群儒”,對她的態度大大改觀,居然變得好相處了。

那麼,背後的操縱者又是誰呢?

同人卷 第二百五十二章 衢州之危

第二百五十二章 衢州之危

梁孝帝定乾三年十月二十三日。陳致遠親率大軍二十餘萬至衢州城下叫陣,無人搭理。

十月二十四日再次叫陣,依然唱了一回獨角戲。

梁軍辛苦扛來的雲梯根本排不上用場,衢州城早已變成了一座冰堡,自城下數十丈到城牆垛口處,到處光溜溜的,結了不知多厚的冰,連只蒼蠅都粘不住,梁軍只能望牆興嘆,無計可施。

若陳致遠是陸家兄弟那樣的土匪後代,興許可以在城下跳起腳來罵娘,出出窩囊氣。偏偏陳致遠出身世家,真要論起來,跟趙太子還有點沾親帶故。陳致遠有一位嬸孃曾氏,就是趙佑熙母后的再堂妹,所以兩人雖然算不上近親,八杆子還是打得著的,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