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我的好奇浮現到了臉上,也或許由於白素沒有再堅持,所以杜良和亮聲立刻抓住了這個機會,齊聲道:“兩位請坐,慢慢說。”

他們的這種態度,使入立刻明白:他們需要我和白素留下來!

其中需再我留下來為主,因為有用的複製人,和我有關,卻不關白素的事。

剎那之間,我迅速轉念,作了許多他們為甚麼要我留下來的設想,甚至於想到了一個衛斯理複製人他們不夠用,所以要在我身上取得更多材料,製造更多衛斯理複製人,以供利用。

可是這許多設想,都有不能成立之處,當暋�宜夾鞣淺N陝遙�勻歡�唬�虯姿贗�ィ�氳玫剿�囊餳��

當我看到白素的時候,不禁怔了一怔,白素的視線和我接觸,可是她的神情非常冷漠,簡直像是戴了一個木然的面具一般。她為甚麼會這樣?

我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第一時間自己給自己的答案是:白素不想有任何表示,並不是針對我,而是針對杜良和亮聲,她不想他們從她的表情中看出她的心意是“去”還是“留”。

然而為甚麼白素要這樣防範他們兩人?

常然是將杜良和亮聲放在敵對的地位上,才需要這樣。

一想到這裡,我陡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關鍵問題的答案。

這關鍵問題是:亮聲為甚麼要將這件事來告訴我?

答案是:亮聲知道我聽了這件事之後的反應,最終會使我來到勒曼醫院阻止杜良行動。而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要我在勒曼醫院出現!

白素比我早想到這個答案,所以她才在出乎意料之外的情形下,突然要離去。

而這時候她並有對我做任何提示,當然是向杜良和亮聲表示她要離去的決定並沒有改變——這樣會令亮聲和杜良焦急,會使我們處於上風,至少可以使他們暴露這些陰謀行為的真正目的。

在這樣情形下,我當然要和白素配合,所以我儘量掩飾自己複雜的心情,而同樣使自已的神情,看來冷漠。

這時候我心情確然複雜無比,我感到其間一定有一個非常可怕的陰謀在。

以我和亮聲交往多年所建立的友情來說,亮聲竟然會置之不顧,而將我騙到勒曼醫院來,由此可知這陰謀對我一定不利到了極點!

現在我對他們究竟要如何對我不利,還一無所知,然而從白素的神態上,從我現在的感覺上,都可以知道我們的處境,非常不妙!

現在的情形是:我們表示要離去,他們不知道我們已經洞察了陰謀,所以採用言語來挽留,還不至於暴露真面目。而如果我們一定要離去,他們會採用甚麼樣的手段來阻止?我和白素能不能衝破他們的阻止離開勒曼醫院?

想到了這最重要的一點,我不禁苦笑!

因為我和白素聯手,雖然是一股很強的力量,可是要在勒曼醫院全力阻止之下離開,我卻也想不到有任何可能性——我對勒曼醫院的保衛系統一無所知,也不知道那些外星人有甚麼樣的武器可以對付我們,所以若要硬闖出去的成功率,幾乎等於零。

我們變成了來得去不得了!

而我們現在所能做到,對我們最有利的,是不要和他們撕破臉!

不撕破臉,還可以虛與委蛇,找機會脫身。而且他們既然將我騙了來,必有目的,而這目的遲早會暴露,到那時候,才隨機應變不遲。

所以現在我和白素必須“做戲”,主要的是絕不能讓對方知道我們已經洞悉陰謀。

儘管我這時候最想做的事情,是衝過去將亮聲和杜良的頭扭下來,我還是剋制得很好,裝出對杜良的話,略有興趣的樣子,而不是很有興趣,以免他起疑。

後來白素對我當時表現的評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