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轉來了一個借押的貴州犯,是大良子他們中隊的,是暴獄投降二人當中

的一個人的弟弟。情節特別嚴重的事件,驚動了北京,況且這麼多人命,不可能因

為自首就讓他活著。實際上墾區中級人民法院審判委員會已經提出判處死緩的決定,

既有教育意義,況且也不是這起暴獄的骨幹分子,不屬於罪大惡極的,又有自首情

節。但是不知道訊息怎麼走漏了,所有的幹警聯名寫信上訴,如果不將此二人槍斃,

將全體辭職,一下子使性質升級,不得已的情況下,改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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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的法律上,還是有很多伸縮性的,這不小貴井小玉抹著眼淚跟值班的黑

頭講著事情的原委。

黑頭安慰著他:“哥們兒,說句實實在在話,受了這麼多年的罪,應該知道怎

麼回事,想開些,老天爺就沒想讓你哥去活著,認吧沒轍。”

井小玉說:“我的小侄子才兩歲多,母親八十多了,真不知將來會給嫂子什麼

變化,看著他五花大綁的樣子,當兄弟的救不了他,我這心裡真不是滋味,還不如

給我崩了,換回我的哥哥。”

都都說:“那是不可能的,勞改處也真行,家裡死了人,還得現身說法,立正

反兩個典型。”

井小玉說:“我們支隊說了,今年我不出事,給我減四年刑,聽他們的口氣,

像是真的。”

黑頭說:“哥們兒,等拿到帖子才算是,這裡頭的事還用教你,反正好好活著,

等出去出把力把你侄子帶大,這才是正科。”

井小玉接過都都拿過的饅頭:“北京大哥,謝謝你們對我的關心。”

黑頭說:“免了,都是患難之人,小意思,不夠我再給你拿,別客氣。”扭頭

對都都說:“都什麼事呀,黑了黑了,又兩條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