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篤定,但為什麼又老覺得惴惴不安呢?

而胸臆間所凝聚的沈濃陰霾,更是逼得她直想流淚,真的好想哭喔。

從什麼時間開始的?在不知不覺中,奉天苑的一磚一瓦竟然已經深深烙印在腦際裡,才隔離一個多鍾間,不捨就有如濤天巨浪般,強烈的洶湧而至,澎湃的狂擊她的心間,猶有甚者,那一張俊美無儔的面孔,還總是不斷在她眼前幻影出,在眷戀的同時她知道……完了,不用親眼目睹,她完全可以想像得出來,當亢襲天知道她不告而別時,一定是極端的忿怒,然後他身上將會逸散一枝枝的冷箭,扎得人哀叫不休,把一大堆人刺得個個抱頭鼠竄逃命去。

對不起啊,守衛先生們,請你們得暫時忍耐被零下三十低溫攻襲的不仁道待遇,不過等我返回奉天苑之後,一定會好好給你們賠個罪、行個禮,在此之前就麻煩你們先代我受過了。

外頭的影物迅捷地從車尾後消逝,計程車飛快行駛著,百味雜陳的司寇舞蝶就帶著濃濃的沉霾回到南投境內。

當抵達市區後,她旋即下車,找到電話亭撥電話回雲空要他們派車子來接她;雲空對外的防護措施雖然比不上奉天苑來得面面俱全,但同樣也是屬於涓滴不漏的,不相干的份子根本無法越雷池一步。

在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後,舞蝶找了個樹蔭躲避灼人的日頭,上頭天空陽光操爛,本該是美好的一天,但誰知最悲慘的訊息卻選擇在今天降臨,弄得她完全措手不及。

為什麼?她不明白爹地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失蹤?他從來就不是個冒失的人,依他的性子,每回在做下任何決定之前,一定會規劃好最詳細的計劃與安排,即使不能面面俱到,但至少不會出現大紕漏,就譬如把她送到奉天苑這檔子事情上,就顯示他的高明。

她瞭解爹地的用心,因為她也打著相同的主意。於是,她毫不猶豫地同意了爹地的建議,一腳踩進“虎穴”裡,除了想確定奉天苑是否真如外頭所傳聞的一般,其表相的正義都只是一種掩人耳目的手法,暗地裡奉天苑可是喪盡天良的——如果經過她的親身驗證後,答案並非不堪,那麼她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對奉天苑展開祈求,她冀望奉天苑能助雲空一臂之力,幫他們平和的解散雲空。爹地是各種的可能性都考慮好了;就誠如亢襲天所說的一樣,爹地並非尋常人,因為他有著智慧,也因這智慧,讓爹地在某件事情上一直不敢莽撞行事、操之過急,而這所謂的某些事是指……

“小姐。”速度恁快,完全出乎她的預估外,一輛黑色的高階房車已然停在她面前,司機還替她開好車門準備迎接她,面對這樣迅速的辦事效率她原本該要高興的,但,她反而更加擔心。

舞蝶忙起身,無暇再細心思忖,立即鑽進房車裡頭,車門關起,油門一踩,高階房車迅速往雲空方向疾馳而去,當真連秒鐘不浪費。

“有沒有爹地的訊息?”舞蝶一上車就忙不迭地詢問開車的司機有無最新的情報。

“對不起,小姐,我不太清楚,麻煩你直接詢問子健少爺好嗎?”司機回答。

舞蝶噤了口,瞥了司機一眼後也不再多語,半斂的美眸凝聚更多的沉重,她不得不暗忖地想:等一下的面對面,會不會是真相大白揭露的時刻?

這段回家的路程一直讓她坐立不安。

“小姐,到家了!”

“舞蝶。”車子才剛在大門口停妥,湯子健已經立在車門替她拉開車門迎出她。

司寇舞蝶一跨下車,同樣捉緊時間就朝向湯子健急問:“子健哥,爹地呢?”

“你腳踝的傷勢好些沒有?”湯子健不答反問,雙眼盯著她腳踝看。

司寇舞蝶倒抽一口氣。

“已經痊癒了。”她真不懂?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