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畢業之後,因為比在學校更不常見面,“獨身主義”成了他們唯一交集的空間。

無論是不約而同或特定相約,總會在這裡相遇,因為喜好老闆一手咖啡絕活,因此在這裡,他們有多年的交集。

梁雨萍忽然想起什麼,連忙從皮包拿出禮物。“送你,恭喜你退伍。”

“謝謝。”他接過,小心翼翼拆開,是一隻手錶。

“我挑了好久,覺得這個款式最適合你。”她說著,邊取來,自動幫他戴上。“你上次休假回來的時候,說你手錶在出操時不小心摔壞了,我想你應該沒有換新的,所以想送你一隻表,喜歡嗎?”

調整好錶帶,扣上環——“嗯,很合。”她的眼光不錯。

正欲收手,柏烈旭突然有了動作,將她的手按在表上。

“烈旭?”

“你送的,我就喜歡。”四指成勾,形成的虎口輕輕釦住她手背,無形中,為兩人添上一抹夾帶曖昧的深意。“謝謝。”

若有似無的感覺莫名萌生,梁雨萍想抽手,又怕造成尷尬的氣氛,吶吶然,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

“幫我把咖啡送到客人桌上。”老闆不愧是老闆,一眼看出這對忘年之交的氛圍不對,以不變的悠然從容插手干預。“為女士服務是男人的天職。”言下之意,任誰都聽得出來。

柏烈旭只好聽命,鬆手接過,讓陷入錯愕狀態的梁雨萍得到喘息空間。

事實上,她真的鬆了一口氣。

“男孩可以在一夜之間變成一個男人,只要他用心,只要他想。”冷不防,陸雲槐冒出這麼一句話。

一張帶著疑惑的俏臉抬起,面對他。“什麼?”

擦拭咖啡杯的大手停了下來,表情帶著七分笑意。“我聽說律師的特質是精明幹練。”

“嗯。”她點頭,想了一會兒補充道:“除此之外,還要冷靜細心,在對簿公堂的時候,才能找出對造陳述內容裡的漏洞。”

“我針對的不是你的工作,而是你的感情。”

梁雨萍聞言,苦笑地攤了手。“我沒有時間考慮這些。”

結束實習,正式擔任律師接案才一年不到,她要學習的事情太多,沒有多餘的心力。

“你知道的,我太忙了。”

“有時候是因為太習慣,所以渾然不覺。”

“陸大哥,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打啞謎了?”疑惑更上一層樓,愈來愈聽不懂。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遲鈍?”

遲鈍?梁雨萍對這個字眼不滿意地皺了眉頭。“為什麼你跟葉秋都說一樣的話?”

旁觀者都看出來了,就她這位當事人還不知不覺?

這會不會太遲鈍了些?

面對這麼一個遲鈍的物件——陸雲槐有預感,柏烈旭的感情路並不好走。

“陸大哥,你到底要說什麼?”今天晚上的陸大哥有點怪怪的。梁雨萍左看右看,就是覺得有說不上來的古怪。“有困難嗎?說出來,也許大家可以一起想辦法解決。”

陸雲槐笑得尷尬,別人的感情事,他從來不曾介入。初次干涉,顯然他的技巧不佳,才反而把自己推進困窘的境地。

“這個困難不屬於我。”而是柏烈旭。

“那是誰的?”她直問,雙眸閃動好奇。

“你——”面對完全不懂的梁雨萍,陸雲槐還想再說更多,但眼角餘光掃見柏烈旭已經送完咖啡往回走來,他只能點到為止:“你該學著敏銳一點。”

什麼意思?

欲追問,發現柏烈旭已來到身邊,打斷了她的問號。

“你們剛在聊什麼?說得一臉嚴肅的表情。”

“沒什麼。”陸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