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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紐柏立港的地方有棟避暑別墅。六月第三個週末他們要在那裡給湯姆和琳達辦一場訂婚宴,你和你夫人肯賞光嗎?”
這個我並不很熟的人所提的邀請令我吃驚得無法回話,我能想到的只是說:“我還沒有結婚。”
“啊,那就帶你女朋友來。”
“我怕只有請我的護士了,可是你確定我去沒有關係嗎?”
“當然啦!我喜歡你,山姆醫生,而且我也想要我女兒相信我的同事不全是留著鬍子的老頭子。把你的地址給我,我把帖子寄給你。”
我的同事。
那天我回北山鎮的路上,這幾個字一直迴響在我的腦子裡。我是東岸最有名的腦部外科醫師的同事。這話是他自己說的。
“你想不想去參加訂婚宴?”我一進診所就問愛玻。她是個三十幾歲很開心的胖女人,從我到北山鎮那天開始,就一直是我的護士。
“是誰要訂婚呀?”她問道。
“菲利克斯·杜笛醫生的女兒。”
“天啦,他們請了你嗎?¨
“會請我的,我要帶你一起去,愛玻,”我看得出這件事讓她很開心,“你願意去嗎?”
“也許吧,先讓我習慣一下這個想法。”
可是儘管她那麼開心,我想她並不真正相信有這事。一直到兩個禮拜以後,精印的請帖寄來了。那場訂婚宴從早到晚進行一整天,禮拜六在佛西斯家舉行。可以打網球、游泳,還有一場世界知名脫逃專家朱裡安·夏伯特的特別演出。
我真得承認他們懂得怎麼做得有氣派。
等到那個大日子終於在六月第三個週末到來時,我們很慶幸沒有因為受傷的農夫或他們懷孕的妻子在最後關頭來攪局,愛玻和我大清早就出發,開兩個鐘點的車到紐柏立港去,開的是我的敞篷車。我從來沒看過她這麼盛裝打扮,頭髮整個盤在腦後,戴了一頂吊鐘形的帽子,正和她淺粉紅色的夏裝相配。
“我看起來還好吧?”她問道,我們正由北大橋上開出鎮去。
“美極了。你在診所裡也該這樣穿的。”
“哦,護士這樣穿著就不對了!”她回答道,把我的話當了真。然後,我們默默地開了一段路之後,她問道:“這個朱裡安·夏伯特是誰呀?”
“我想你可以稱他是比較差的胡迪尼。他表演同樣的那些脫逃花招。就我聽說的.他的技巧一樣好,可是缺少胡迪尼那種表演風采。”在過去幾年裡,胡迪尼的名字經常見報,不是由水底的箱子裡遁逃,就是在紐約的劇院舞臺上讓大象消失無蹤,或是揭發一個假靈媒的詭局。
“他今天會表演嗎?”
“我想會的,只是不知道佛西斯家是怎麼找上他的。”
往紐柏立港的路既窄又顛簸,只有轍印作為引導。我們要到兩年後才有編號的公路網,當時開車做長途旅行還相當冒險呢。
最後我們終於抵達佛西斯的豪宅,原來是一棟並不高卻很大的白色房屋,不偏不倚地正好坐落在從公路直到海邊那一大片地的中間。我看得出這樣的景觀讓愛玻喘不過氣來,其實我也差不多。
幸好杜雷醫生和他的夫人已經在場了,他很客氣地和我握手相迎,我把愛玻介紹給他們。“真高興你們兩位能光臨,這是內人,伊笛絲。”
她是個很愉悅的女人,手指上戴著幾個很大的鑽戒。“真高興能見到我先生的一個年輕同事。我們的女兒琳達說醫生全是老頭子。”
“你先生也跟我這樣說過,”我說,“那對快樂的新人在哪裡?”
“和我們的主人一起在後面,”杜雷帶路從那棟大房子旁邊繞過去,我們看到為這場宴會而搭起來的巨大帳篷。現場大概至少已經來了上百位客人,雖然才剛到中午,一些客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