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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筱綃向門童打聽一下,兩人上了計程車。車等紅綠燈,而酒吧又抬頭在望的時候,安迪一眼瞅見路邊停放的保姆車,看車牌就是她借來的那輛。她與司機商量一下,靠邊停下,與曲筱綃一起好奇地找王柏川。曲筱綃笑道:“咱得對樊大姐負責啊。這麼晚了,王小生還沒回家,幹什麼呢。”
安迪也笑。但兩人都不用走進最靠近的一家中小飯店,就看到三四十米開外的路邊,霓虹燈下的王柏川扶著一棵樹嘔吐。“太噁心了,喝酒不能悠著點嗎。安迪別去,等他吐完,太噁心了。”
但兩人驚訝地看到,王柏川吐完。便舉起手中的礦泉水瓶漱口,又鎮定地抹嘴,然後將瓶子與紙巾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轉身精神抖擻地走回飯店去。安迪有點兒奇怪。“不是吃壞了?好像也沒喝醉啊。”
“王柏川肯定在喝應酬酒,怕喝醉耽誤正事,又不能不喝。只好喝幾口,出來勾掉。回去再喝。我爸以前經常那樣做,沒辦法。有人酒品很差,喝酒等於灌酒。”
“王柏川很勤快啊,見縫插針安排這麼一個應酬,應該是計劃外的。”
“他不能不勤快啊,光棍一條到海市打拼,你想想海市的房價,他要結婚要買房就得玩命地幹。他手頭應該有個一兩百萬,可那點兒錢夠什麼用,全拿來買間市區房還不帶客廳的,像樊大姐這樣的哪肯嫁他。別看樊大姐這幾天給王柏川機會,等她家事情過去,樊大姐一有時間考慮柴米油鹽,王柏川早又不入樊大姐法眼了。”
“這個應該不會,俗話還說患難見真情呢。”
“俗話還說貧賤夫妻百事哀呢,別以為我沒文化,剛小說裡看的,哈哈。樊大姐這人,用我孃的話說,就是個眼睛朝天看,眼淚朝地流的人,咱走著瞧吧。”
安迪竟也不敢否定。想想2202房間的格局,單身住著倒也罷了,如果結婚,又如果很快生了孩子,難道也這麼顛沛流離地租房子住嗎?誰不向往安定的生活呢。再想想王柏川剛才抱樹嘔吐的慘狀,這麼努力,這麼拼命,這麼……安迪都不敢想“可憐”兩個字。
樊勝美回到家,站在家門口,她拿著鑰匙,卻不敢插進去,她很怕,怕鑰匙一轉,驗證出門被反鎖的事實。可門口站著也不是辦法,她彷徨好幾分鐘,才斗膽將鑰匙插進鑰匙孔。想不到,門應聲而開。樊勝美很是驚訝,趕緊走進家門。
屋裡一片黑暗,爸媽的房間門開著,人都已經睡著。樊勝美悄悄走進該是她睡覺的房間,關上門開啟電燈,卻發現一床厚厚的棉花被已經鋪在床上,她只需要鑽進去就可以睡覺。
在她與朋友們吃飯擺平的時候,連日勞累的媽媽一個人取出十來斤的棉花胎,一個人一針一線地縫好被面,一個人將棉被鋪成舒適的被窩。想到這兒,樊勝美靠在門板上嘆息,眼淚又奪眶而出。媽媽是個比她生活得更不堪的女人,叫她怎麼忍心對媽媽硬下心腸。
她流著眼淚,掏出記事本,一邊喝水解酒,一邊一條條畫去已經完成的事,再回顧明天早上的安排。即使明天有那麼多的事要緊趕著做,她現在想著都頭暈,可剛才已將最重大的問題解決,相比最大的問題,其他還真不是什麼問題。
她相信明天媽媽都不會問她有沒有擺平債主那件事,那不在媽媽的腦袋考慮的範圍之內。媽媽就是那種極其傳統的婦女,眼裡只有老頭子和兒子,聽老頭子的指令生活。而今沒了老頭子便沒了主心骨,樊勝美心裡毛骨悚然地想,別媽媽以後只聽兒子擺佈了吧。樊勝美真想砸了客廳裡的電話機。可即使她將電話號碼換了,又怎麼可能阻止得了哥哥在外面走投無路,偷偷潛回家中的決心呢。
於是,第二天早上,樊勝美在飯桌上與媽媽攤牌。“媽,你看看我眼睛。腫吧。我昨晚在飯桌上哭著求債主放過我們,因為有朋友幫忙。哭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