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冷不防地被他攔腰抱起,朱寶兒驚呼一聲,失措的迎向那雙熾熱的黑眸。“夫君?你要……做什麼?”

虎將沒有回答,直接抱著她走進她房裡,將她放在炕上,才帶著笑意,沙啞低語,“我要做今早海棠離開前,悄悄對你說的事。”

下一瞬間,朱寶兒只感覺到全身血液全住頭上衝,一張俏臉漲得火紅,心跳如鼓,越來越快,激烈得讓人擔心是不是下一刻便要眺出胸口。

“你……你……你……”她的口舌首次失去作用,一個“你”在唇齒間繞了數回,卻遲遲帶不出下—個字。

“你要問,我是怎麼知道海棠說了什麼,是嗎?”他俯首,鼻尖幾乎與她的相抵。

“嗯……”意識蒙朧的喃應一聲,朱寶兒只覺男性的氣息神密的包圍著她,鑽人她的鼻間,讓她眼兒開始花了,意識昏了,身子軟綿綿的,他健臂一帶,她便癱在他胸前輕喘。

“其實我不太確定,不如我一件一件做,娘子來告訴我正不正確,可好?”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旁。

她不記得自己允了沒有,記得的,是他溫熱的大手在她的身軀上游移,是他溼熱的唇舌挑起了她所有的感官知覺,她敏感地顫抖、難耐的呻吟,應和著他粗嘎的泜喘,他們火熱的身軀相貼,最後那堅硬與柔軟的結合,那撕裂的痛、那體貼的停留,以及接著而來激狂的律動,皆使她無法遏止的輕泣。

在神魂激昂的攀升至雲端時,她似乎喚著他的名,不停的不停的重複著、低喚著……

末了,耳邊似乎聽見他喃喃的低語,似虛幻,似真實,說著一句……什麼?

不記得了,她累極、滿足的沉沉睡去。

你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虎將側身躺著,凝視著安然睡去的人兒,慢慢的抽開手,坐起身,小心翼翼的察看她的手,心頭不免責怪自己太過孟浪,為何突然之間遏抑不住對她的渴望?

是的,渴望。

他彷彿在沙漠中行走多日,滴水未進的旅人,而她,則是最甜美的甘泉,就在遙遠的前方,誘引著他一步步前進,一步步接近,侵蝕著他的意志,佔據了他所有的心神,讓他充滿渴求。只是當他終於抵達,卻突然間不敢伸手觸碰,生怕最終會發現,一切只是海市蜃樓,手一伸,便煙消雲散。

可是現在他已要了她,便不可能再放開,所以在最激狂的時候,他告訴她,她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就算住後她後悔、痛苦,甚至懇求,他也不會放開了,只會拖著她,一同墜入地獄!

“你會後悔嗎?”他喃喃低語,指背輕輕滑過那猶帶因激情而嫣紅的粉頰,緩緩的劃過下頰,落下頸項,接著慢慢的,大掌虎口張開,輕輕圈住她纖細的脖子。

他的眼神閃過一絲狂烈。生命是多麼脆弱,只消這麼一用力,她就永遠不會對他說出“後侮”兩個字……

耳邊突然響起她低吟他名的聲音,眼底的狂烈倏地斂去,他眼眸一抬,定定的望著她巴掌大的臉。

“寒松……”熟睡的人紅唇輕啟囈語,曼妙竊窕的柔滑身子不安分的蠕動,朝他偎近。

下意識的,他側身躺下,迎接她香馥柔軟的身子,小心避開她燙傷的右手,密實的將她鎖進懷中。

積鬱的胸口這才舒緩,徐徐的閉上眼睛,隨著她胸口的起伏,鼻間的吐納,慢慢的一同墜入甜美的夢鄉。

深夜,星光隱晦,月兒也躲入雲層後,四下一片黑暗,萬籟俱寂。

虎將突然睜開眼睛,黑暗中,炯慄的雙眸宛如兩點星芒,透過黑暗,似乎正在聆聽著什麼。

輕輕的將懷中的人兒移開,抽出手臂,他俐落的起身下床披上外衣,拿起枕邊的玉笛,無聲無息的掠出寢房,隨手將房門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