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直到快要吃完這頓飯了,若木也沒有吃他夾過去的雞蛋。

蕭駿用餐巾沾了沾嘴角,問她:“怎麼不吃。”

若木連忙解釋說:“您別誤會,我是習慣把好吃的東西要留到最後,聽說這樣日子才能先苦後甜,老了不受窮。”

說著,她夾起了雞蛋。

聽到這個解釋,蕭駿心情轉好,“你人不大,懂的大道理倒是不少。”

若木便說,這是她聽老人們說的,自己每次吃東西都會想起這句話,就漸漸養成了習慣,不過現在看來,老話還是有點道理的,她這不就先苦後甜了?

蕭駿挑了下眉,抓住了她話裡的重點,問道:“和我在一起,覺得是甜的?”

若木用力點頭:“簡直是天上和地下的區別。”

蕭駿也笑了,沒想到,他自認為地獄一般的牢籠生活,在她的眼裡堪比天堂。

到底是他不知足,還是她過得太辛苦。

這麼說著話,兩人吃完了早點。

她一點食物都沒有浪費,點的餐兩人剛好都吃完,吃完東西后,還把兩人的餐盤收走放到了餐盤迴收處。

蕭駿看著她做的這一切,想起自己不得不參加的那些盛大的宴會。

他不喜歡和人說話,到了宴會場,往往坐在角落裡,冷眼觀察著周圍的人。

那些優雅的太太和大小姐,吃什麼都像貓似的,吃兩口便吃不下了。然後整盤整盤的食物被剩下,最終倒進垃圾桶。

他也幾乎沒見她們主動收拾自己的餐具,一切都交給服務生,服務生怠慢了,她們便要給服務生臉色,或者乾脆發一通脾氣。

所以修養這東西,到底和什麼有關係呢?

再聯想到若木的家庭和所受的教育,她這麼懂事,難道是天生的麼?

想著這些,蕭駿發現自己對這女孩越發感興趣,對她的好感也又多了一些。

……

吃過早飯後,兩人一起返回公寓,蕭駿換上西裝,外面穿一件風衣,準備帶她去藝術館賣他那個醜瓶子。

若木也穿了適合正式場合的衣服,親自幫他打包好那個醜瓶,抱在懷裡。

看她如此小心對待那瓶子,蕭駿便笑著說:“不用這麼仔細,摔碎了也一樣能賣。”

若木聽了他的話,小心瞧了他一眼:“萬一我打賭輸了,您想讓我做什麼事啊?”

蕭駿便問:“又覺得我能把這瓶子賣出去了?”

她想了想說:“萬一真遇到傻子呢……”

蕭駿失笑:“反正你不能反悔。”

“我就是怕您讓我做的事情,我做不來……”她試探地說著。

蕭駿從她手裡拿過那個裝著陶瓶的盒子,“都說了是你能做到的事。”

他話音一頓,深深看了她一眼:“就算你不會,我也會教你。”

“噢……”

“走吧,我們得早點到。”

……

藝術館不遠,兩人步行十分鐘便到了。

此時還沒開館,但安保人員一看到蕭駿,立即幫他開啟了門,恭敬道一聲“蕭先生早”。

若木知道,這是蕭駿的私人藝術館,因此對保安的殷切熱情並不意外。

蕭駿把她帶到大廳休息區,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已經在此等候。

女人身穿深藍色職業套裝,梳了一個利落的髮髻在腦後,看起來很有氣質,像空姐似的。

女人走上前來,若木注意到她胸前的工作牌,似乎是藝術館的工作人員。

“蕭先生。”女人微微欠身,像蕭駿鞠躬問好。

蕭駿點了下頭,對若木說,這是副館長葉桐。

若木忙打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