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羽委屈地想,我後來是想承認來著,但你也沒給我機會啊。

“那你呢時總,你明明知道是我,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我還以為你是來……消費的,所以才不想和你相認。”

他嘆了口氣,好半天沒說話。

程小羽更心虛了,抿了抿唇:“你怎麼不說話……”

“你到底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自信?你真覺得我會隨便找別的女人?”

程小羽咬了下唇,說不下去了。

在時沉淵的面前,有時候她的確會感到自卑。

而越愛他,這種感覺就越強烈,甚至開始患得患失,都不像她自己了。

“我沒想到你能找到我……”

“是很難找,”時沉淵苦澀一笑,語氣裡帶著慍怒,“程小羽,你怎麼能這麼狠心?說走就走,只給我發那麼一條訊息,你覺得我能放心?你知道我每天是怎麼過的?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找你?”

程小羽睫毛垂下來,“對不起……”

現在她沒有任何理由來譴責時總了。

“還不告訴我原因?”時沉淵坐起來,幫她擦了擦眼淚,“你可別說你喜歡這地方?”

程小羽搖搖頭。

“那到底是為什麼?”他頓了下,開啟了一排小射燈,皺眉看著她的腦袋:“還有你這頭髮是怎麼回事,醜死了。”

“……”

程小羽這才慢慢摘下了假髮套,一頭長髮柔軟地披散下來。

至於她為什麼在這裡,從剛才進入包廂,見到時總的那一刻,她就不打算隱瞞了。

她深吸了口氣,低著頭說:“那個吳良的手裡,有我的把柄。”

“什麼把柄?”

“一段……一段錄影。”

時沉淵瞳孔縮了縮,“什麼錄影。”

“是我和別的男人,在酒店的……錄影。”

時沉淵眉頭蹙緊,眼底燃起了怒火。

“什麼時候的事,是姓吳的找人欺負你了?還是,你揹著我……”

一看時沉淵想歪了,她趕緊擺擺手。

“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認識你之前的事,我跟你說過的,我之前有過……那方面的經歷。但我不知道吳良從哪兒搞到的影片,他說要把影片群發給我和你的朋友和家人,除非我在這跳四十天的舞。”

她說完這些,有意停頓了一下,看了看時沉淵的表情。

他沒有說話,只是神情複雜地看著她,好像也有很多話要說。

還是很介意的吧?

還是很難接受吧?

程小羽覺得很羞恥,就好像脫光了衣服站在了大廣場上。

即使這樣難堪,但她發現,自己心裡還是渴望得到時沉淵的諒解。

她伸出手,輕輕碰了碰時沉淵的手。

“時總,你是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別不理我行不。”她發現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時沉淵終於開口了,嗓音暗啞:“就因為這個,不敢跟我說?”

程小羽低下了頭,“我怕被家人和朋友看到那種影片,也怕你介意……”

時沉淵沒說介意,也沒說不介意,而是挑起了她的下巴,認真看著她的眼睛:“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你誠實回答我。”

“好……”

“你認識不認識那個男人?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

程小羽搖搖頭:“不認識,我和他只有那一晚上,就那一次。當時我剛失戀,挺傷心的,然後喝多了,一時衝動,想報復言皓出軌,就隨便找了個……牛郎。”

說完最後兩個字,她小心地觀察著時沉淵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