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很安全,很溫暖,比小時候被師父抱在懷裡的時候還要有安全感。

李飛以為她是累了,也沒多說話,任她靠在自己懷裡。

沉默了一會兒,安寧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一定要去玉屏峰嗎?你殺了那麼多太上教的人,還羞辱他們,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李飛平靜地說:“我知道。”

“那麼你肯定能勝過任聽風?”

“不能。”

安寧急了,後背離開了他,半轉過頭來:“那你還要去?”

李飛默然,安寧又問:“到底是為什麼你一聽到太上教開山門就不顧一切要立即趕去?就是可能有去無回也要去?”

母老虎忍不住說:“主人是要去見一個人。”

安寧更是好奇:“是誰?”

李飛怒道:“不說話沒有人會當你是啞巴!還有你,再這麼煩我就把你丟下去了。”

安寧不敢再說,但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軟語相求:“她是誰?你跟我講講她的故事好不好?她是不是長得很美,與你有過很悽美纏綿的故事?反正一時半會也到不了,你就說說嘛,好不好?”

李飛還是不說話,母老虎卻嘆了一口氣:“女人的好奇心總是很重的,其實她美不美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前生與主人有很大的關係,那真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的故事啊!”

“她的前生?”安寧更是驚訝,“難道她是薛家的郡主,後來的無相城第一任城主?或者是無影門的阿奴?”

“當然是薛郡主了!我沒見過阿奴,但我敢保證她就是拍馬都趕不上薛郡主!當初就是因為我,他們兩人才相識……”母老虎話匣子一開啟就再也關不住了,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而李飛也沒有再責罵它。

聽完了故事,安寧眼中已滿是淚水,同時心裡也有些不是味道,似乎有些酸酸的,但又充滿了感動與羨慕。

“可是,可兒姐姐轉世後還記得你嗎?”她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李飛的眉頭緊皺了起來,這個也是他最擔心的問題。“那天晦明大師給我們施法,就在即將打通前生和今生的記憶時卻被任聽風打斷了,也許……只怕她還不知道前生的事,但也有可能已經知道了。”

“你……前輩,說一句不中聽的話,我覺得你有些太心急了。幾十年都等下來了,也不必急在一時啊,萬一她不記得前世的事,那麼她就不願見你,這樣勢必與太上教的人起衝突,不說任聽風劍法如何可怕,內山藏龍臥虎,可比不得外山,這,這……”

李飛冷然道:“正是因為等了幾十年了,所以我一刻也不能等!如果我現在沒有勇氣去,以後又哪裡來的勇氣去?生又何歡,死又何憾!若是死在她眼前,這事也算是有個結果了。”

母老虎介面道:“別說是郡主了,就是齊娜小魔女被困住了,主人知道後也是不顧一切立即就去救,他本來就是一個重情義輕生死的人。”

安寧又是感動又是不安,很不願他就這樣衝上太上教去:“前輩,好像你說過神功還差些沒練成,要是練成了,也許就能勝過任聽風了。”

李飛望著天空深遠處微微搖頭:“我的心已經動了就再也收不住,這已經變成了我的魔劫,若不破除這個障礙,我的**就不可能有大的突破。”

安寧似懂非懂,心裡卻還有另一層隱憂:之前李飛神情異常,眼中邪氣大盛,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邪靈的影響才執意要去天傾山,要是這樣,後果只會更嚴重。但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說動他,於是不再說話了。

天空中偶有道士路過,遠遠見到風雲滾滾雷聲轟轟的母老虎,嚇得急忙避開,去找自己師長報告千面人妖再現江湖的訊息,等到集合了人手趕來時,早已不知他們的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