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一點都不敢含糊。

李蕾驚呼一聲,一天要死數百人?這城裡難道都不管難民嗎?想到就開始問:“怎麼會死那麼多,你們城主呢?都不管?這些人是怎麼死的,餓死的還是渴死的?快說。”

那兵衛瞄了李蕾一眼,又趕緊低下了頭,前車之鑑在那裡擺著呢,他可不想步入後塵:“回夫人,這些難民大多是餓死的,城中現在糧草已無剩餘。”

居然這麼慘,李蕾細細盤問,那兵衛也是仔仔細細的說個清楚,倒讓劉明瞭解了幾分屹城如今的狀況。

半月前的蝗災不光清雅院遭了災,屹城也遭了災,蝗蟲大軍從屹城席捲而過,帶來的就是無盡的荒涼,那時,屹城裡連同難民已有四五萬眾。

蝗災過後,死了數百,隨後幾日,有門路或是有盤纏的逃的逃離的離,剩下的就是沒錢的沒吃的窮人。

開始幾日,城裡還會在中午和晚上在兩處城門佈施稀粥,勉強能讓人活下去,自從三天前,城裡開始宣佈斷糧,本來喝稀粥都喝不飽的難民更是又飢又渴,連出城找水都沒有力氣,身體差點的就陸陸續續的餓死或渴死。

這兵衛乾的就是每天從城裡把死去的人運出城去燒掉,這種熱天,緩一日屍體就會腐爛,到時候很容易引起瘟疫,不巧的是,今天剛出城門就被劉明給逮住了,可以說倒黴之極。

其實劉明覺得很可疑,煮稀粥用的糧食才多少,一個大城,十幾天就沒有糧食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城裡不是還有四大家族麼,一家少吃點,拿點糧米出來,窮人也能勉強溫飽,硬生生的餓死人,草,劉明已經有幾十年沒有體驗過了。

而且劉明在門口盤問了這兵衛十幾分鍾了,城門口一個人都沒有出來,整個屹城宛若死城,實在古怪的很,劉明運起耳力細聽,還好,屹城還不是死城,裡面還有許多人的呻吟聲,聽著有氣無力,慘得很的樣子。

對了,劉明這才想起正事,馬車廂裡還有活人呢,得趕緊救出來,別讓人死了,一指那車廂門,對那兵衛道:“開啟。”

車廂門開,濃重的屍氣噴湧而出,那兵衛倒是沒變臉色,劉明卻有點受不了,這些屍體有些已經有腐爛的跡象,臭不可聞,劉明閉住了呼吸,在車廂那裡聽了一會,探出手去,把最上面的兩人給拎了出來,示意那兵衛把門關上。

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出氣多進氣少,眼看就要不行了,婦人衣裳雖不算華麗,不過卻是乾乾淨淨,咋看也不像是個沒飯吃的人,那小姑娘臉色白淨,看上去就像個嬌生慣養的主,指不定還是哪家的小姐呢。

“這兩人都沒死你們也弄上車?”劉明把兩人拎到小茹她們的小車上,讓三女瞅著,回頭問那兵衛。

兵衛苦笑道:“公子,我們撿到的時候這兩人就是這付模樣,被人扔在大街上,也沒細細觀察。”

這兵衛暗自叫苦,運了好些天的屍體了,已經有些麻木,見這一婦一女雖然衣著不俗,卻還是沒有多想,隨手就扔進了車廂,哪裡會去細細辨認,如果不是劉明聽見了剛才的哼哼聲,以及心跳聲,就會錯過了。

李多海朝劉明揮了揮手,示意劉明近前,然後指著那婦人輕聲道:“這大姐應該是流產了,你看,她下面在流血,這小姑娘估計是被人活生生打的,你看看,天,全身都是傷口,除了臉沒有,別的地方真是怪不忍睹,渾身上下就剩一口氣了,咱們是救還是不救?”

劉明仔細看了看,那婦人下身褲子上果然有大量的血跡,可能真是流產,這可真是麻煩了,還有這小姑娘,才十來歲的年紀,身上那傷口還被人洗過,面板有些都發白了,滲出血絲,看得劉明抽了口氣,“會不會是這婦人打的這小丫頭?”

“不知道,兩人看起來有點像,應該是母女,估計是別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