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著一個巨大的輪子在旋轉著,輪子上有許多凹槽,正舀著黃河裡的水將大船向前慢慢的推進。

大船的船桅上一面黑底金字的“燕”字大旗迎風飄揚,大船的最頂層佈滿了燕軍的弓箭手,一員虎將身披連環鎧甲,攜弓帶箭,鋼盔上面插著一根鳥羽,手腕上、腰上都懸著幾個鈴鐺,在風的吹拂下,鈴鐺發出了悠揚的聲音,從河中央向四周傳開。

“放箭!”

那員虎將將手臂一抬,鈴鐺呼啦地響個不停,隨著他的一聲大喊,無數支箭矢在此向岸上射去。

弓箭手連續射擊了四五通箭後,整個岸邊已經沒人敢再靠近了,這時。那員虎將拿起一面青色的小旗,在高處揮動了幾下,只見一個擁有著同樣巨大的船隊緩緩地從上游駛來。而第一艘大船正在靠岸。

那員虎將掃視了一下岸邊,見周圍的草叢或者岩石、山坡後面有人影浮動。便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地吼道:“我乃燕侯帳下平南將軍甘寧,率領燕軍雄兵十萬渡河,閒雜人等全部走開,否則格殺勿論!”

風聲呼嘯,如同驚雷的吼聲傳向了岸邊躲在暗處的每一個人的耳朵裡,加上聲勢浩大的船隊,震懾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山坡後面。曹休目睹著正在登岸的燕軍,又掃視了一番躲在對面的秦軍,暗想道:“燕軍果然從這裡登岸了,沒想到竟然是如此大的陣勢,這樣的船隻,讓我見所未見,如此大的巨船,燕軍到底是怎麼造出來的,而且船上沒有升起帆布,難道光靠著那兩個在船兩側的大輪子?”

想了片刻。曹休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見燕軍已經登上了岸,正在岸邊集結。而大船則停靠在離岸邊還有一定距離的水中央,船頂層林立的弓箭手絲毫沒有鬆懈,張弓搭箭,一旦有人露頭便射過去。

“已經無法阻止燕軍登岸的腳步了,我又受到秦軍攻擊,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退兵了,回官渡向大王請罪,並且將燕軍渡河的訊息告訴給大王!”

一想到這裡。曹休立刻吹響了一個暗哨,暗哨一經吹響。剩餘的一百多名虎豹騎紛紛向後撤離。

在虎豹騎躲藏處的對面,王雙眼睜睜地看著曹休和那殘餘的一百多名虎豹騎離開。只覺得到嘴的鴨子又飛了。可是他不敢公然出來,面對驟然而來的燕軍,他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壓力,他只帶了五百名騎兵,經過和魏軍的一陣拼殺後,還剩下三百八十多名,而燕軍的人數要遠遠地高於他們十幾倍,加上燕軍箭陣的厲害,讓他們也不敢露頭,露頭,只有死。

王雙在關中的時候,就曾經聽聞過燕軍的厲害,橫掃北方,驅逐蠻夷,簡直是戰無不勝。只是他一直沒有機會親眼目睹。今天他親眼目睹了一下燕軍登岸的陣容,讓他感到很震驚,心中也不禁佩服起林南來。

“我軍從未和燕軍交戰過,不知道我軍比燕軍如何?此地不宜久留,燕軍勢大,當避之,也應該將此事稟告給大王才是,請大王做定奪。看來,燕軍聲勢浩大的而來,不單單是朝見天子的……”

王雙想完之後,便立刻帶著屬下悄悄地離開了這裡,等走了約莫一里路,便開始策馬狂奔,朝虎牢關賓士而去。

曹休、王雙都走了,卷縣一帶的黃河沿岸上一篇寂靜,燕軍登岸之後,迅速對遺留的屍體做了處理,收集兵器、馬匹、戰甲、錢財,將屍體進行集體的焚化。等到處理完畢之後,甘寧率領已經登岸的部下開始清掃岸邊,但是並未在此紮營,而是放出哨探,他帶著騎兵向前賓士了差不多十里地,選擇了一個較為空曠的地方,才立下營寨。

傍晚時分,甘寧已經將所有的準備工作做好了,立下了一座前軍大營,至於後面的營寨自有其他將軍去做。

夕陽西下,太陽的餘暉照射在黃河上,一艘通身金色的大船緩緩地從上游駛來,在船的最頂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