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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下納蘭雪後便單人一馬,循著小路一路疾馳,終於在頡利即將撤入雁門關時與之匯合。深夜中,阿蘭哲別衣衫襤褸,渾身大小創傷十餘處,整個人彷彿是個血人,一路上擔驚受怕,又受了風雪侵襲,遂剛與阿史那思摩匯合便一頭在地,就此人事不省。這幾天以來,阿蘭哲別一直深居簡出,調養傷勢,直到今日傷勢好轉方才出得屋來。見阿史那思摩臉色嚴峻,行色匆匆,疾奔頡利的居所而去,並未理會自己,阿蘭哲別眉頭一挑,神色一動,心中不禁有了一個猜測:“難道……”想到這裡,阿蘭哲別的雙目微微一眯,但其中的光芒卻愈明亮而攝人,緊抿的雙唇顯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定定地望著阿史那思摩與醫官一前一後走遠的身影,阿蘭哲別的身子突然挺直如蒼松,根本瞧不出病態,臉色更是剎那間變得從所未有的嚴肅與凝重,眼中的光彩也越來越盛。阿蘭哲別前後的變化阿史那思摩無從知曉,他一路疾行,十數次呼吸之後終於來到頡利房門之外。深吸口氣,阿史那思摩略微整理了儀容,這才推門而入,一臉恭敬地拜倒在地,道:“阿史那思摩參見大汗,願大汗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咳咳!”先是一陣咳嗽聲傳來,接著才響起頡利那虛弱而沙啞的聲音:“阿史那將軍,起來吧!”阿史那思摩連忙謝恩,起身,這才走上前,仔細向著床榻上的頡利看去。頡利雖然醒了,但面色看上去卻比幾日前還要難堪得多,整個人面若枯槁,原本威嚴的氣息如今卻是當然無存,就連那一向深邃睿智的雙眼如今也顯得有些渾濁起來,整個人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四十歲一般。阿史那思摩的心中浮上一絲陰霾,但臉上卻掛著歡愉的笑容,在床榻前蹲下身子,平視著頡利的眼睛道:“大汗,您醒了,實在可喜可賀!”頡利嘴角扯了扯,似是想笑,但出的卻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而隨著咳嗽,他蠟黃的臉上終於多了一抹紅潤之色。粗喘了幾口氣,頡利示意阿史那思摩將他攙扶起來,靠坐在床頭,這才虛弱地道:“阿史那將軍,這些天辛苦你了!”“大汗,您千萬別這麼說,一切都是微臣分內之事。”不知為何,看著往日那高高在上的大汗如今這虛弱的模樣,阿史那思摩心中一陣堵,聲音也微微顫。(未完待續。)
正文 第282章 【身死】
頡利聞言不由一笑,只是這笑容中卻充滿了落寞與苦澀。而隨著這一笑,他的精神似乎也好了一些,喘息也不似方才那般粗重。頡利抬手握住阿史那思摩的手道:“阿史那將軍,本汗喚你前來是有些事情要交代與你。”聞聽此言,阿史那思摩心中微微一顫,強自將心中的那一抹不安壓下,他一臉關切地道:“大汗,您剛醒來,需要多休息。微臣雖然才疏學淺,但還勉強能處理好雁門關之事,您不必為此費心。”聞言,頡利的眼中閃過一抹欣慰。拍了拍阿史那思摩粗糙的手背,頡利長嘆一聲,眼神變得有些迷離,臉上也浮現出淡淡的憂傷與失落。阿史那思摩的眉頭皺得更深,眼底的憂鬱愈濃重,心中莫名地惶恐不安,他想說什麼,但嘴唇翕動幾下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少頃,頡利再次開口,聲音雖然依舊虛弱,但卻流暢了許多,然而他說出的話卻讓阿史那思摩險些從地上跳將起來。“阿史那將軍,本汗大限將至,恐怕時日無多矣。”頡利的語氣平淡,聲音不大,但在阿史那思摩耳中卻不啻於滾滾驚雷,直震得他目瞪口呆,腦海中一片空白。良久,阿史那思摩才回過神來,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乾笑著道:“大汗與微臣說笑,臣竟險些當真,實在是罪過,罪過。”似乎是為了強調什麼,阿史那思摩接著道:“大汗您乃草原之汗,有上蒼神佛庇佑,福壽綿長,又怎會有大限呢?”頡利見阿史那思摩一臉驚惶不安的樣子,不由輕輕一笑道:“阿史那將軍,古往今來。這天下間有又誰能逃過生老病死?強若當年中原的秦皇漢武不也最後化作黃土嗎?”頓了頓,頡利長嘆一聲道:“本汗不畏生死,只是卻洠Я系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