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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都可以。」他也笑得迷人。
於鏡有點為難地看著他。有啥為難的,也不想想你家開山始祖起名字的功力,再怎麼你也不可能比他還沒有取名的天賦吧。不過萬一,我突然想到萬一亂取名是平心崖的傳統,別的不說,萬一於鏡脫口一個叫人羞於啟齒的名字,可怎麼辦?
於鏡還輕咬著形狀姣好的嘴唇,似在苦思。我焦急地看著半臉男,又看看於鏡,再看看半臉男,急得團團轉。
在某個角度,突然覺得半臉男腰間什麼東西閃了閃。仔細一看,發光的是他腰間繫著一指長的玉佩,彎刀的形狀。那玉溫潤通透,吸引了我的注意。不論是對修道的人還是修行的妖,良玉都意義非凡,我的視線被吸引,一時移不開。
於鏡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視線,順著看了一眼,突然說:「那,既然兄臺身系玉刀,不如就以系刀稱之。」頓了頓,於鏡又說:「不過系並非姓氏,就以同音之奚代替,如何啊?」
奚刀啊,名字不錯。
呃,就是這名字有點耳熟。
哎,這不就是初代平心崖掌門的名字嗎?
身為後輩就這樣拿來主張去稱呼一個不知來歷的人?
果然是於鏡啊,欺師滅祖都來得這麼直接。
聞言,半臉男臉色似微微一變,很快頷首,像是接受了。好吧,反正都是已作古的人名,也沒多少人知道。而且總比叫他半臉男來得強吧。這麼一想,我從善如流了。
於鏡這邊已經再一揖,「小生師弟師侄均有傷在身,不便久留,先告辭了。」
奚刀也笑了笑,「慢走。」
於鏡帶著昏迷的兩人離開,我怔怔地看著他們遠去的方向,心裡有說不出的感覺。
「走吧。」奚刀對我說。
「好。」我立刻說,「去平心崖。」
「又去那裡做什麼?」奚刀眉眼笑意未落,話音柔和,但尾音卻有些微上揚。
做什麼?我還能做什麼,我什麼都做不了。只是我迫切地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我放不下。起碼,起碼讓我看看小黑無恙地出現。
奚刀也許不太願意。我理解他,世上喜歡平心崖的人不多,喜歡待在平心崖的人就更少了。這地方本就在陰陽交接之處,白日陽氣大盛,夜裡陰氣四溢,陰陽日夜相沖,不是人適合的地方。如果你不是修行的材料而留在平心崖,那麼,哪怕白天平心崖門人嫌你無趣不來折騰你,晚上妖魔鬼怪嫌你硌牙通通無視你,也還是遲早都要出問題。
但奚刀多少也有些法力,應該不會有這個問題。
本來也沒人規定我一定要帶著奚刀一起行動,不過,因為我剛剛才欠下他一個大大的人情,口氣不由得軟下來,用上了商量的口吻,「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他沒有立刻回答。我再看向他的時候,他很溫柔很仔細地對我笑了,「一起嗎,好。」
這本是能吹皺一池春水般的笑,但我現在心裡一團泥漿,竟然是毫無反應。
一入平心崖,我徑直朝李梳的住地匆匆而行,奚刀無聲無息尾隨,一路無語。腳程很快,過了拐角處就是那青竹為牆的小屋,微風過處,帶來淡淡花草香,我的焦慮稍微舒減了些。
當終於站在門口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想著要不要敲門,還是先來開窗子看看呢?
我還在考慮,奚刀伸手一推,房門嘎吱地開了。原來這門只是隨便帶上,並沒有鎖。我定定神,根據我對李梳的瞭解,他此時應該睡死了。但出乎我意料,他居然不在床上,四顧之下,甚至不在房間裡。這可奇了怪了。
奚刀很坦然地走進房間,看我還遲疑著站在門外,對我招招手,「你還不進來。」
「這可是別人家。」我小心地進門,「別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