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那是來自他身上;最初的對話,也是跟他;最初的法力,也是源自他;最初的一切都是他,我怎麼可能不對他特別。他就像是,證實我開始存在的東西。而他之後又那麼迷人,我無法移開眼光。

「為什麼?」就算不再是異眼,奚刀的眼睛還是讓我無法抵抗。

「我,我花痴啊!我犯花痴,不行啊!」終於耐不住,心裡的想法脫口而出,「我有什麼辦法,我一來就看到他,全世界跟我說話的只有他,我能不對他特別點?再說他也是美人,我不能比別人多喜歡點啊!他就像是我的兄弟,呃,或者是第一次憧憬的物件!就這樣,反正他都為李梳到這一步了,我就算對他有啥想法,也就是淌淌口水而已,又不礙著誰!」

聞言,奚刀笑了。

跟剛剛那些笑不一樣,這一次叫人舒服,而這個笑容一起,我才發現剛剛房間裡的氣氛真的很詭異。

大吼了一通之後膽子也大了,我一把推開他,把絲被拉起來給小黑蓋上,當然有想過小小瞄一眼,算了,被他看到又是一頓嘲笑。

奚刀從背後貼近我,十分親密地在我耳邊說:「我隨口說說的。」

「啊?」

「他身上有兇獸的法力,迷迭香如何能讓他一直昏睡,他現在不醒只是因為身體在修復,一旦完成就算你把他埋在迷香裡也沒用的。」

「那,困住他魂魄?」

「哪兒那麼容易啊,在體內的魂魄是很難找到的,更別說我現在沒異眼了,就算有,也得找個十年八年的。」

「那,轉移心性的法術?」

「哈,要是這樣的法術真存在,小黑還不早用在李梳身上了!」

啊?我還那麼激憤那麼正經八百地思考,他居然只是隨口說說。

「早知道你問我要不要的時候,我就說我要,看你怎麼辦!」最後只好發句牢騷。

「你若是說要,」奚刀淡淡地說:「我那時就已經把他的心挖出來給你了。」心裡一凜,記得當奚刀問我這句話的時候,他的手指確實正放在小黑的胸膛處,此時他的話語冷情冷心,我心裡一抖。

奚刀走了兩步,發現我沒跟上來,轉頭一看我的表情,明白了一樣又笑了,「你又信了啊?你以為小黑的法力是擺設啊,我的手指只要刺破他的面板,他的法力就會順血反噬,挖出心來?哈~也虧你信!」

我已經完全不知道我到底該聽哪句。人家說有選擇地聽,有選擇地相信,可是對這種句句假話的人,我怎麼選擇也是上當啊!

他看我傻站著,搖搖頭,「你幹嘛一副震驚的樣子?枉費你出身平心崖。」

「跟平心崖又有啥關係?」

「難道你不知道平心崖的座右銘?」

「平心崖有座右銘?」

他嘆了口氣,無良決定人生,腹黑走向成功!

我氣結!

折騰了一陣才又想起奇怪來,李梳怎麼不在。照理說,這麼大晚上的,他應該在呼呼大睡才對。問奚刀他只是笑,末了,他說,「他還能去哪兒。」

奚刀掉頭往外走,我連忙緊緊跟上。剛走了不久,突然發現李梳的身影就在不遠處出現。他低著頭,失魂落魄地在這條路上前進。

說不上他的速度是快還是慢,明明腳步遲緩,但不知為何立刻就會來到近前,完全是飄忽不定。頭一眼看見他,覺得他還遠,下一刻,又覺得他已經越過我們到後面去了,定睛看去,他卻又在另一個方向站著。

雖然奚刀反應奇快,我們仍然躲閃得十分狼狽,不知道有沒有被李梳看到。奚刀低聲笑道:「果然如今是法力無雙,連邊走路邊發呆都這麼有神仙氣。」

我瞪了奚刀一眼,又沒有立結界,被他發現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