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袋裡裝著幾份裝訂好的檔案,最上面的那份詳細的表格一眼看去讓我有種說不出的眼熟。我想起了曾經看到過的謝丹女士的學術報告。幾分鐘之後,這種感覺再一次得到證實:這確實是我曾經看過的那些檔案當中的一份。

壓在這份檔案的下面的是幾張微微泛黃的紙張,看起來頗有年頭,粗粗看去內容格式都和前面一份相差不多。

這是什麼意思?

明弓的冰淇淋已經吃掉了一半,看到我抬頭看他也只是不在意地用小勺子撥拉著盤子裡的碎巧克力,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檸檬茶送了上來,淡黃的顏色,杯口還飄著幾片漂亮的香葉,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悅目。味道也不錯,甜度和酸度的比例恰到好處。

我放下杯子,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手裡的檔案上。

兩份檔案上手寫的部分字跡不同,舊檔案上的筆跡更蒼勁有力,在表格的最後一行,我看到了一個十分細小的日期標註:一九七九年八月。我心裡微微一動,再一次將兩份檔案翻到首頁細細比較,越看越覺得蹊蹺。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這應該是同樣的,或者說類似的試驗,問題是兩個實驗之間的時間跨度為什麼會這麼大?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點了點那份電腦列印的實驗報告,“這樣東西應該是謝丹謝教授的吧?”

明弓點點頭,目光中流露出欣然的神色,像在鼓勵我繼續發問。

“她的報告怎麼會在你手裡?”

“這個不是重點。”明弓似笑非笑地衝著我手裡的東西揚了揚下巴,“我來給給你一點兒別的提示吧。你注意一下你手裡的這份報告,七九年的實驗報告,出自一個私人實驗室。它原本儲存在一個秘密的保險箱裡,半年前忽然神秘的失竊了……”

“你是說……”我想起謝丹那一堆光鮮的頭銜,不覺有些毛骨悚然。

明弓推開面前已經空了的玻璃碗,身體向後一靠,似笑非笑地問道:“她那樣的人……是不是覺得難以置信?”

我低著頭將兩份檔案合在一起,心裡忽然有些疑惑他這麼做的用意。

“我不明白。”我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她跟你們不是合作的關係嗎?”

明弓眼神變幻不定,我不知道他這是在選擇可以說給我聽的內容,或者乾脆就是在……編瞎話。在我看來,他這種反應本身就十分可疑。

“其實……”明弓猶豫地看了看我,“謝教授是從另外的途徑知道殷夫人手裡的那份檔案的。她最初聯絡尋海,也是想直接找殷夫人瞭解情況。”

“什麼途徑?”

明弓皺了皺眉,有些不確定的樣子,“似乎她家族中曾經有人跟夜族人合作過。”

“所以一開始你冒充尋海去見謝教授,然後將她誘拐到了捷康?因為捷康的實驗室正好也在進行類似的試驗?”

明弓沒有出聲。

我把檔案裝回資料袋裡,兩隻手擺弄著桌面上的檸檬茶,沁涼的感覺透過纖長的玻璃杯傳遞到了我的指尖上。在暖融融的午後,這一絲細微的涼意令人感覺適意,卻無法撫平我心頭泛起的不安與煩躁。面前的這個人看似坦誠的背後說不定又隱藏著什麼險惡的用意,這一點我可是早就領教過了。

“你為什麼會想到把這個東西給我看?”這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地方,畢竟在他面前我的身份只是一個安保公司的臨時僱員。

明弓揚起下巴,微微眯起的眼睛裡流露出意味深長的神色,“嗯,總會有辦法的吧。我是說,對於這種沽名釣譽的行為……”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明弓聳聳肩,“我來這裡的路上還看到廣告牌上寫著:建立法制社會人人有責什麼的。”

“在面對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