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如獲珍寶般的將小瓷瓶放入首飾匣子中。

在一旁收拾衣裳的福寶驚撥出聲。

“小主,這個梅花荷包的繡工精湛,您要帶上嗎?”

“本小主不記得有這樣一個荷包,你拿過來瞧瞧。”

浣碧將荷包拿到眼前打量,回憶如潮水般湧來。

下了職的流朱笑嘻嘻小跑到她面前。

“浣碧,小主讓我轉交給你的賞賜。這荷包還是小主親手繡的。”

“流朱姐姐,你可有替我向小主謝恩?”

“浣碧,姐姐已幫你謝過了。我想將賞賜送回府裡,讓爹孃和哥哥鬆快些。你呢?”

“流朱姐姐,我想託小太監買好看的珠花和脂粉。”

......

福寶沒聽到小主的聲音,抬頭望去,發現她正對著荷包出神,臉頰上還有淚珠閃過。

於是驚訝的開口。

“小主,您怎麼哭了?”

“沒什麼,本小主想起了一些往事,將這個荷包也裝入箱籠裡吧。”

浣碧低落的吩咐。

流朱用滾燙的鮮血向甄嬛奉獻了她最後的忠心。

可甄嬛卻不珍惜,為了所謂的傲氣和皇上對著幹,累得流朱一家子被髮賣。

她派人找到他們時,一家子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即便因主家遭了大難,流朱她爹一睜眼問的還是甄家的主子們。

浣碧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生而為奴,註定比別人矮一級。

甄遠道當年將她帶回去時,可有考慮過這些?

甄嬛入宮前就知曉二人有著血緣關係,可有真心為她打算過?

浣碧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她想要的東西從來都要靠自己爭取。

不管是甄遠道,還是甄嬛亦或是廢后,這些人都靠不住。

出發的那天,浣碧早早的來到儲秀宮外等候。

沈眉莊抱著朧月公主出來時,她的斗篷上已積了薄薄的一層雪。

“惠嬪娘娘,雪天路滑,讓嬪妾抱著公主吧。”

“多謝何貴人,朧月還小,本宮準備乘坐輦轎出行。”

“未免讓皇上久等,你也儘快出發吧。”

沈眉莊說完,就鑽進了放在一旁的輦轎。

浣碧跟在粉色的輦轎後面前行,寒風颳得她幾乎睜不開眼。

嬪位以上才有資格乘坐輦轎,她在心裡默默的發誓,一定要博得屬於自己的輦轎。

乘坐上放了炭盆的馬車,浣碧連忙把凍僵了的手伸過去汲取溫暖。

天寒地凍,他們一行人早上出發,天色昏暗才抵達清涼臺附近。

為了讓人畜看得清路面,馬車的四個角上早早的掛上了燈籠。

出來辦事的阿晉瞧見隨行的大內侍衛,抄著小道一路狂奔。

來不及和守門的人打招呼,他直奔正殿,氣喘吁吁的上稟。

“啟稟主子,清涼臺外來了一隊車馬,奴才瞧著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那位好像是侍衛統領。”

“你是說皇兄......”

話音未落,一聲瓷碗碎裂的聲響打斷了他的話。

甄嬛臉色蒼白地愣在床邊,那個曾經殘忍地將她當作純元替身的男人就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