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武公公在外求見。”

安陵容用完膳沒多久,寶鵲就進來稟報。

“宣他進來吧。還有武公公辛苦,午膳時記得送一疊桂花糕到他房中。”

據寶鴿觀察,武公公好吃,且又嗜甜。

難怪他會選擇留在永和宮。

“奴才小武子參見貴妃娘娘!”

臉頰明顯鼓起來的小武子恭恭敬敬的請安。

“武公公免禮,請坐著說話。”

在永和宮待了一段時日,小武子對淑貴妃娘娘有一定了解,知曉她善待宮人,就順勢坐回了上次的椅子上。

“娘娘,宮中沒了生人的氣息,奴才猜測他們應當是得了命令都撤回去了。”

“他們?你是說不止一人監視永和宮?”

安陵容在夜間只察覺到一個人的呼吸,這......

“回稟娘娘,上頭派來的人是輪值的。”

小武子抬頭看向大殿的橫樑,那上面寬敞,適合躲藏。

“好,本宮知道了。聽聞武公公喜好曬太陽,本宮命內務府那邊做了一個躺椅,不日將會送到你房中。”

安陵容從來都不會虧待任何一個忠心於她的人。

她從未探聽過小武子在“血滴子”裡的生活,但卻能從他的日常習慣中發現那裡的日子並不好過,甚至是過分的艱難。

小武子對弘瞻三兄妹很盡心,這些都是他該得的。

大雪即將降臨,安陵容喊來了寶鵲。

“欽天監算出大雪將至,給宮人準備的棉衣如何了?”

“回主子,奴婢派人到內務府問過,能在下雪前送過來。”

寶鵲心疼娘娘付出去的一大筆銀子,紅著臉提議。

“娘娘,您每個冬日都給宮人發棉衣,底下有小姐妹說她們手裡的活兒不多,閒暇時可自己動手做棉衣,省得內務府那幫子人獅子大開口。”

“寶鵲,你們白日裡從未閒過,夜間做活傷眼睛。本宮不忍心看到年紀輕輕的你們熬壞了身子。”

“女子生存本就艱難,宮女滿二十五歲便可出宮,若到時身子不好,歸家後該如何立足。”

“往後休要再提此事!”

寶鴿每回在外面打聽到什麼事情,都會第一時間說給安陵容聽。

一門心思想出宮的宮女們都私下做繡活兒,託相熟的太監在宮外換成銀子。

她們閒暇時要做繡活兒,安陵容不願意擠壓她們的時間。

她前世也過苦日子的時候也做過繡活兒,深知其中的艱辛。

再者內務府那幫子人想盡辦法撈油水,安陵容身在後宮,也只能隨大流的讓人得些好處。

索家嬤嬤和常喜公公都隱晦的提點過。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內務府那幫子人為了銀子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最重要的是她留在宮外的人攔截到一大筆錢財,讓她幾年內不再為錢財發愁。

“主子,奴婢知錯。”

寶鵲連忙跪下請罪,是她目光短淺,沒想到這一層。

安陵容親自將人扶起來,低聲安慰。

“寶鵲,你一心為本宮著想,又有什麼錯呢。”

“你方才說到棉衣,本宮想到一件事需要你去完成。”

“年關將至,需要大量的打賞荷包。你將宮女私下繡的荷包以高於繡坊一文錢的價格收購上來。”

“聽說寶如家裡有個病重的母親,你私下給她送十兩銀子過去。”

這是弘曜見到寶如私下裡哭,學給她聽的。

安陵容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弘曜他白日裡被大鵝追,怎麼還有精神躲著聽牆角?

她隱隱為弘曜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