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起身對著華貴妃欠了欠身。

“年姐姐,讓你禁足是我的意思。據妹妹得到的訊息,皇上原本是想褫奪你的封號。”

“皇上他......他......”

華貴妃瞪圓了眼睛。

“陵容,你沒騙我?”

“此乃御前侍候的人親眼所見,那日養心殿中點燃了一道聖旨,煙霧飄到了外面。”

安陵容慶幸自己去得及時,不然華貴妃不會像現在這樣養得白裡透紅的。

華貴妃苦笑著跌落回椅子上,“陵容,這才是皇上啊。”

“禁足抄書的這些日子,我時常想起進入雍親王府後的生活。王爺的偏寵和縱容迷了我的眼。”

“年府的年世蘭只是一個驕縱的小姑娘,這一入王府、皇宮就變得連自己都快要不認識了。”

“回首往事,那彷彿是一場噩夢。”

華貴妃說的也不算錯。

她在家有年羹堯寵著,活得肆意灑脫。

出嫁後有一個會權衡利弊的男人縱著,這才讓她生出了想獨佔寵愛的奢望,仇視所有與她搶男人的女人。

再加上身邊還有一個伺機吐著蛇信子的曹琴默,很多時候便是一步錯,步步錯。

安陵容當初選擇華貴妃作為盟友,是經過慎重考慮的。

她對皇上有多愛,看清楚對方的真面目後,就會有多恨。

從某些方面來說,華貴妃與葉瀾依有一定的相似。

這樣的人愛憎分明,也記恩。

皇上興許曾將華貴妃短暫地放在心上過,只是他無法忍受自己的權柄受到挑釁。

這是二人都心知肚明的。

安陵容輕柔地擦拭掉她臉頰上滑落的淚珠。

“年姐姐,好在一切都過去了。你如今膝下有安樂,年家的後輩也爭氣,也不枉你在宮中隱忍多年。”

“陵容,多謝你當初點醒我。”

華貴妃真心實意地道謝。

她在兄長走後,做過一個噩夢。夢中兄長被賜死,侄子年富遭受連坐而亡,而降為答應的自己無力庇護族人......

她三番兩次對甄嬛出手,正是記恨著夢中的逼迫。

華貴妃擦乾了眼淚,好奇地問道。

“陵容,貞妃昨夜躲著燒紙祭奠,可是為溫家人而哭泣?”

安陵容輕輕地擺了擺手。

“宮外傳來的訊息,遣返原籍的甄氏夫妻遭山賊劫道,不幸遇難,且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