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相信向她求助的餘鶯兒被逼到絕境時肯定會萌生出這個念頭。

翌日寶鴿在趁著在正殿伺候主子們用早膳的機會,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朝著安陵容點了點頭,示意她已將話轉達給了餘鶯兒。

早膳用罷,安陵容溫聲吩咐。

“寶鴿,壽康宮裡人多,本宮瞧著好幾位上了年紀的福晉和大臣家眷有咳症,你明日到太醫院走一趟,讓衛太醫午膳後過來給小主子們請平安脈。”

她想請衛臨給餘鶯兒診脈,確定一下她目前的情況,再順勢給她添一把火。

永壽宮這裡在說太醫,草廬那邊的李玉將打聽到的訊息上報。

“啟稟主子,奴才在太醫院打聽到溫實初溫太醫出身醫藥世家,兩年前因醫術精湛,被皇上派出京城給一位老夫人看病。”

“溫太醫年前才回到太醫院當值,目前正在太醫院中鑽研醫術。”

“你是說溫實初閒散在太醫院,沒有主子召去請脈?”

弘曆腦子一轉便聽出了李玉的言外之意。

溫實初背後沒有其它的主子,在太醫院閒得發慌。

這正是他要找的人。

弘曆隔著冰涼的面具撫摸著微微的凸起,急忙吩咐。

“李玉,你明日走一趟太醫院,請溫太醫來給本阿哥瞧瞧膝蓋。”

“奴才明白。”

李玉將主子送到壽康宮後,琢磨著該如何趁機請溫太醫給臉色不佳的餘娘子也瞧瞧。

餘娘子心善,待人溫和,李玉希望她能長久地陪著主子。

而在阿哥所的餘鶯兒得了寶鴿的回覆,就閉門不出。

淑貴妃娘娘先安排太醫給她請脈,若是當真有了身子,娘娘會再做其它安排。

從前空閒時就給四阿哥做衣裳的餘鶯兒將裝著針線和布料的籮筐扔得遠遠的。

她這幾日有些嗜睡,還在好生躺會兒吧。

沒多久沉沉的睡意便將她帶入夢鄉。

在夢中,餘鶯兒置身於一個百花齊放的花園裡,她沿著一條小徑往前走,想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

轉過一個拐角,她瞧見一位笑容燦爛的小男孩兒正拿著網子撲向花朵上的蝴蝶。

餘鶯兒等他將蝴蝶捉住,才笑著上前詢問。

“小娃娃,你是哪家的孩兒?這裡是何處?”

小娃娃笑著將剛才捉到的斑斕蝴蝶遞到她面前,奶聲奶氣地說。

“額娘,我就是你的孩兒啊。”

餘鶯兒不可置信的跟著確認。

“你說你是我的孩兒?”

“對啊。”

笑嘻嘻的男孩兒將蝴蝶塞到餘鶯兒的手裡,又給她折了一朵不知名的鮮豔花朵。

“額娘,您頭上太素了,我給你插上。”

眼含熱淚的餘鶯兒聽話的低下了頭,微微一側,正好是小男孩兒不費力氣能夠到的高度。

小男孩兒輕輕地將芬芳的花朵插在她的髮間,調皮地抹了一把她的臉。

“額娘,您收了孩兒的禮物,就不能再不要我了哦!”

他說完這話,就轉身衝進了花叢裡。

任由余鶯兒如何尋找與呼喊,小男孩兒再也沒有出現過。

“孩兒!額孃的孩兒!”

“餘娘子,你可醒了。”

李玉一見到餘鶯兒睜開眼睛,驚喜地喊出了聲。

餘鶯兒眼中含淚,視線有些模糊,但不妨礙她根據聲音辨認出來來人。

“李玉,你不是在壽康宮守著主子嗎?怎會過來?”

李玉後退一步,講出了來意。

“餘娘子,主子爺明日請溫太醫到草廬給他看診,我過來通知你一聲。”